“不与人了结这笔账,就别想出去。”
这句话咋听之下,是要王烨必须将十万钱还清才能走出雒阳狱。
可在刘诞听来,重点只是了结这笔账。如果不能了结所欠的十万钱,那就了结债主不就行了?
反正这钱是那两名越骑使诈骗来的,刘诞毁约起来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这时,司马防又对王烨说到:“赵巍手中有你的欠条。只有还清欠款,销毁欠条你才能出去。如若不然,以你欠下的金额,少说也要遭受数十年的牢狱之灾。所以还是让你家人早些凑足钱财,将所欠之钱还上,才是要紧之事。”
原来欠条在赵巍手中。
刘诞再次听懂了司马防的暗示,对着王烨说到:“钱的事我会解决的,你安心等我便是。”
“那可是十万钱,你为何要救我?”
王烨怀疑的看向刘诞,粗糙的大手紧握成拳。
“区区十万钱又如何能难住我?至于我为何要救你......等你出来了,自己去问陈余吧。”
刘诞不想让司马防知道他和陈余的关系,所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审视着王烨,继续问到:“但在我救你出来之前,你需要告诉我,那几把刀是何来历?”
他一直好奇,看上去生活贫苦的陈余家,为何能有这样的好刀,又为何不愿意随便卖掉一把,改善一下生活?
要知道,据刘燕估计,这样一把好刀的价值,便足有上万钱。
他也曾问过陈余刀的来历,但陈余只知道那是自己叔父带回来的,送给自己作为及冠之礼,并强调不能轻易卖掉,再未多说其他。
一个外出多年的叔父突然回家,多年经历从未提及,又身负宝刀,这让刘诞既好奇又怀疑。
莫不是这王烨去当了什么江洋大盗,金盆洗手回到雒阳,害怕赃物被人发现,才送给侄儿吧?
在阴暗狭小的牢房里,王烨挺直了背脊,似乎有一股信念将他支撑起来。
脏乱的长发下,露出瘦削坚毅的脸庞。他直视着刘诞,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轻轻叹息到:“雒阳令当面,你方才所说救助陈余之言,应当不虚,那将我的事告诉你也无妨。”
他站起身来,身高应当超过八尺,高高的头颅将窗口出的光亮遮挡,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还算明亮。
他走到牢房前,低头看着刘诞,又看了看司马防,平静说到:“我王烨十二岁离家,拜师锻刀大师钱冶之,于南阳习锻刀之术二十载出师。后惊闻兄长去世,方才返雒阳。那三把宝刀,便是我离山前师父师兄赠我之礼,乃是世间难得之好刀,为将者无不求之。故而不敢轻卖,以免招来祸端。”
“怀璧之罪又怎是你将之藏于家中就能躲避的呢?”
司马防冷哼一声,一双直刺人心的眼睛看得王烨羞愧难当。
“是我的过错。本以为将刀赠予我那不成器的侄儿,便能躲过有心之人的眼睛,待过上几年,与别州偷偷卖掉一两把,或赠予贵人,还能求一场富贵。哪知道差点害了自己。”
刘诞反驳到:“这事乃恶人作恶,怎么能因此责怪自己呢?当让为恶之人接受惩罚才是。”
司马防侧头看了看刘诞,不置可否。
“恩公说得是,在下受教了。”
王烨点头谢过,转身又坐回到墙角。
刘诞见了王烨,心中疑惑也已解开,再无滞留的道理,便与司马防离开此处。
待回到司马防办公的别间,刘诞便要告辞,却听司马防问到:“你要这王烨有何用?他一身本事都在锻刀之上,可帮不了你什么。”
“司马公认为我是要将王烨收归门下?”
刘诞疑惑的看向司马防。他还以为对方会劝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没曾想却是说的这个。
难道我看来很缺手下吗?
他正想着如何解释,又听司马防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