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槐眸色幽深的盯着她瞧,脸上装出来的笑怎么也维持不了。
宁意眉眼清淡,迎上对方露出些许敌意的眼神,眸子弯成月牙状。
“你今天来,是向我炫耀的吗?”
她半点面子没留,直截了当戳破这层浮在表面的友好。
向槐眯起眼,不语。
宁意身板挺的更直了,她直勾勾望着女人,一字一句道:“那很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等我出院还会回去,在闻青砚没有明确跟我说他认定你之前,我是不会退让的!”
还得要感谢向槐。
如果不是她今天来,或许宁意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上希澈的车,的确是带着冲动和赌气的成分。
甚至也想过,就这样不管不问,闻青砚想怎样就怎样,她不会再强求。
但在见到向槐时,这些念头统统化为齑粉。
凭什么向槐回来,她就得让位?
闻青砚有亲口说过,他不爱她了吗?
没有。
所以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把机会让给其他女人?
爱情是水到渠成,是两情相悦。
可往往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互相坚定。
闻青砚
怎么想,宁意已经不在乎了。
但要她让步,不可能!
“向小姐,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我想休息了。”
宁意语气不卑不亢,清冷的眼神落在向槐眼里就是在跟她下战书。
她有些怔忡,毕竟在来之前,实在没想过事情会往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
炫耀不成,反倒激起了乔宁意的胜负欲。
向槐磨了磨牙,做了几番心理建设,才压下翻涌情绪,脸上仍带着虚伪的和善。
“你误会我了,我来也是不想你和青砚因为我吵架……”
“向小姐为什么会这么想?”
宁意打断她的话,新奇的望着她:“我和闻青砚吵架,怎么会扯到你呢?”
言外之意是,他们的事,她跟着瞎掺和什么?
就差没明说‘关你屁事’了。
向槐难得哑口,尴尬的干杵在原地。
她现在感受诡异得很。
就像了路上吵嘴的情侣,一边的路人突然插进来,对女生说‘我真的很不愿意看到你们因为我吵起来’。
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乔宁意简简单单两句话,她就成了最难堪的丑角,
向槐顿感心惊,
她一直都太小看乔宁意了,这女人根本没有她所认为的那么好对付!
和平谈话是无法进行下去了,她顷刻变了脸,阴沉沉盯着宁意。
“说起来,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学长会允许我搬进公寓么?”
宁意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下,向槐敏锐捕捉到其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得意扬眉。
“我怀孕了。”
她手抚摸着腹部,神态充满母性的柔和。
宁意掩在被子下的手指瞬间攥起,她垂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向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再说,对方只说怀孕,却没提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所以这极有可能是她放出的烟雾弹。
宁意深吸口气,再抬眼时,眸底清明一片:“闻青砚的?”
向槐眸光闪烁片刻,刚要回答,宁意先她一步。
“就算是闻青砚的,闻家可不认空口白牙,先拿出DNA检测结果再说吧,而且我得提醒向小姐一句,想靠孩子嫁入闻家可不是件容易事。”
向槐身形骤然僵住,颤动的瞳光里,宁意轻笑着眉眼一如既往地温淡。
她菱唇扇阖,轻轻吐
字:“另外,母凭子贵的法子我替你试验过了,不太灵,建议你换条思路,没准真的能混得比我好。”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