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再帮忙带一身衣服,剩下的钱当做是报酬,谢谢。”
宁意醒来,便听到有人在说话。
脑子太过昏沉,只隐约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直到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走到跟前,她才瞪大眼睛,讶然失声。
“怎么?就这几天没见,就不认识了?”
男人摸了摸脸,浓眉飞扬道:“别人可都说我这张脸一眼万年呢。”
“希澈。”
宁意唇瓣动了动,唤出这两个字时,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她还以为他……
幸好,他没事。
“你还好吗?”
宁意喉头滚热,哑声问他。
希澈张开双臂,冲她笑的张扬:“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毕竟现在的我看起来可比你好多了。”
“我……”
宁意吐了个字后便失语。
从昨天到现在的经历,像在做梦一样。
当时不觉得,现在回头细想,她全然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万分凶险。
但凡绑架她的那批人胆子再大一点,但凡她逃跑的时候慢上一点,如果跌下陡坡后遇到的人不是希澈。
她都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话说回来,宁意看向希澈:“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来的第一时间她便观察了下房间,很简朴,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水泥
房。
面积很小,大概只能容纳下一家三口。
老式的洗脸架,搪瓷脸盆,洗到只剩薄薄一层的毛巾,处处都透露着屋主的捉襟见肘。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片连绵不绝的山,雾气浓到清晨的阳光都照不透。
宁意断定,她还没出山。
但希澈会出现在这里,着实让她意外。
如果非要用巧合来形容,实在勉强。
她看着男人,白净的面上在跌下陡坡时被划伤了几处,损了几分颜色,却又平添了几分坚韧。
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愈发清透,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仿佛杂念瞬间摈除,只想真诚以待。
“我一直在你身边。”
希澈实话实说,在宁意惊讶的目光下,补充道:“但我无法联系上你,闻青砚把你看得死死的。”
几乎是本能,宁意想起闻青砚的几次叮嘱。
他让她不要出门,就待在家中。
是为了不让希澈有接触她的机会?
“直到你昨天去为乔龄殓尸,我才有机会见到你,但是迟了一步,等我看见你时,你已经上了那辆出租车。”
希澈平静的阐述。
提及昨日,宁意手指紧了紧。
她清晰的听到从那个女人口中听到她是受人指使。
是谁要绑架她?
宁意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温南心,但
又不太确定。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那对温家那对母女的消息了,只偶然听说她们好像出国了。
但如果不是温南心,那绑架她的还能是谁?
闻青砚呢?他肯定也知道她出事了。
茫茫人海找一个人何其容易,他现在一定急坏了。
“我得回去了。”
宁意有些急切,刚要下床,脚踝传来一阵刺骨的疼。
脸上血色顿时褪去,额际冒出细密的汗珠。
希澈蹲下,托着她的脚,低声道:“别动。”
宁意忍着痛低眉看去,脚已经肿成馒头,脚踝处更是比正常情况下肿了两圈不止。
皮肤被撑得薄薄一层,里头隐约可见的血水淤青。
昨天逃跑时就知道肯定得旧伤复发,但没料到,会这么严重。
“你这脚是不是不想要了?”
希澈语气里含着一丝愠怒,他小心的将她抱回床上,眉眼低沉:“等回了海城,跑不了一场手术。”
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