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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宁意松口气,他又道:“但你朋友之前应该生过一场大病,导致根基受损,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怀孕,趁着月份还小,赶紧流掉才是正经的,拖的时间越久,一尸两命的几率就越大。”
严州说着看了眼时间,平声道:“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你好好斟酌一下,尽快劝她打掉小孩。”
说罢,男人拎着药箱走出房间。
门外,希澈倚靠着墙壁,蓝眸眯了眯:“她怀孕的事,怎么没有告诉我?”
“你能对她负责?”严州面无表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口吻凉薄。
希澈语气里没多少温度:“不能。”
“那你是想喜当爹?”
“……不”
严州挑眉:“那我告诉你干嘛。”
希澈默然,好半晌凉凉地瞥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艹,你XX妈真会过河拆桥。”
严州咬牙恶狠狠吐槽了一句,走到大门口,目不斜视地踹翻了路旁花重金培育出来的稀有品种罗汉松后,大摇大摆地离去。
二楼,希澈侧眸往屋内看了眼,出声打破沉默:“可以谈谈吗?”
宁意沉下心绪,将向清洛
的手小心放回被子里,放轻了脚步走出房间。
“我问,你答。”
她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情绪藏得很深。
吐字极平缓,却带着一股叫人无法忽视的压迫。
希澈正色几分,下意识挺直了背脊:“行,你说。”
“你认识清洛?”
“我认识她,但她不认识我。”
宁意心又沉了沉,紧紧捏着手心,再度开口:“所以那天在码头,你就认出了她?”
“没有,我是后来才想起来她的身份。”
希澈脸上玩味的笑容收起,回答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对我说,把清洛安置在你这里,是为了将她送人?”
男人没有回应,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宁意咬了咬下唇,拼命遏制着怒火:“艾德文是谁?”
希澈坦白:“我父亲,我是他的私生子。”
“是他威胁你把清洛送过去的吗?”
她声音低哑颤栗,眼圈已经红了一片,黑色的瞳仁漫上一层水雾,那双漂亮的杏眸里情绪积压的快要溢出来。
希澈移开视线,心墙坍塌的悄无声息,尘埃飞扬着宣告他的失败。
啧。
还没到以后,他就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