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立正中标了。
丁东西得手了。
杨天过错过了。
一切都像提前排练好了似的,一个结果往往给不同立场的人带来不同的感觉。
同样的一天,大吉。但这“大吉”的一天得看是对谁说。
对一部分人来讲,大吉;对另一部分人来讲,未必。
闫立正的耳朵被切掉一只,但命保住了。
丁东西看着掉在地上的闫立正的耳朵,说了声:“可惜。”
杨天过错过了帮手的机会,此时虽然也到了闫立正的身边,却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对闫立正说:“收好,缝上!”
闫立正也是个血性男儿,虽然刚才叫了一声,但已经恢复冷静,捡起被砍掉的耳朵,随意放在口袋里,随即伸手住了自己断耳处的穴道,血暂时不流了。
“你先下去,”杨天过冲闫立正使了一个眼色。
闫立正会意,闪在一边。
丁东西此时连挫二人,不禁自信心爆棚。见杨天过前来,冷笑道:“杨堂主是否也想丢只耳朵?”
“正有此意。”杨天过看着丁东西猖狂的模样,心里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人类会如此深陷自我情绪之中。
杨天过无惊无恐,默默运转逆天诀,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了隐隐突破的迹象,但他缺少一个契机。
丁东西见杨天过暂时无语,心中暗道不妙,抢先发起了进攻。
只见丁东西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此剑名叫“寒冰剑”,是丁东西偶然间从西域冰川中得之。
此剑一经被抽出腰间,寒气逼人,明晃晃、颤巍巍,就连剑尖都吐着“丝丝”之音,就像一只红着眼的野兽,随时可以吞噬一切凡夫一般。
这是一把吞噬过无数人鲜血的魔剑,这把剑跟随丁东西征战南北,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他最后的依靠。
众供奉一见此剑一出,脸上都露出了肃穆的神情,他们知道这把剑对丁东西来讲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地知道这把剑对杨天意味着什么。
剑,直突突地对着杨天过的眉心而去。
杨天过凝视着剑尖,竟凭一对肉掌迎了上去!
众人皆吸了一口冷气。
闫立正吓得张开了嘴,怎么也合不上。
在逆天诀的加持之下,杨天过凭一对肉掌对抗寒冰剑。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把寒冰剑刺进了杨天过的肉掌。
丁东西心里讥讽着杨天过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道这把剑的魔力,就等着看杨天过双手被齐齐削断!
杨天过以肉身抵抗魔剑的做法,连杨天过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如此的信心,但他还是听从内心的渴望,以凡夫肉体去接受这把魔剑的挑战。
就在大家都以为此剑必将刺透这对肉掌时,意外发生了。
剑竟然无法前进。
不错,剑确实没能前进一寸。
寒冰剑原本软软塌塌,但在丁东西用真气灌入后,变得坚挺锋利,然而在杨天过的一对肉掌跟前,再次变得软软塌塌。
寒冰剑不但变软了,而且锋芒已经暗淡。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杨天过这对肉掌已经变得鲜红,而且有热蒸气逐渐冒了出来,这热气烤得寒冰剑通体发红。
掌,红掌。
剑,红剑。
这奇异的现象,让这帮见广识多的供奉们、阁老们也惊讶不已。
丁东西的感觉应该是最直接的,他能够感觉到剑尖传来的恐惧,寒冰剑似乎有意退缩,只是丁东西强力压制。
在丁东西的压制之下,寒冰剑已经弯曲到了极限,幸亏剑体本身就由柔刚锻造,才不至于突然折断。
但剑也有灵魂。
寒冰剑不再委屈,在杨天过与丁东西双重挤压下,寒冰剑突然弹射出丁东西的手心,飞向了内阁的大梁,剑身完全没入,只剩一个剑把独自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