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隐隐约约传来慷慨激昂的歌声:“……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
呼,很响的拉门声,冷刚站起来,有些恐怖的瞪着房门。
十三个平方的小房间,被一张大床和书柜塞满;一根五号铁丝凌空拉过,挂起一大张月白色的床单,算是给卧室拦了视线。
现在,床单被紧扯在一边。
一块一角绣着二只彩蝶的白绸缎,横在大开的房门正中。风从窗口吹进,再从房门吹出,从而形成对流。
嫌空气不好而喜欢开门,这是冷刚的习惯,可也给他带来烦恼。这不,他刚想上前把门关上,一个婀娜的身影就晃在眼前:“欣老师!鸣,我不想活了。”
冷刚还没说话,老婆早扔下笔过来。
欣然一掀白绸缎:“资老师,这么晚了,怎么又吵嘴呀?”
外面,月色如水。清亮的月光照着长满野花杂草的小院坝,有风吹来,一片摇曳。
冷刚站一会儿,突觉身畔有人,也不扭头冷冷的问:“露馅了,被捉了现行?”,来人笑笑:“哪能呢?资琴我看就是脑子有毛病,人家找我是有事嘛。来不来就吵闹扔东西,真以为我怕她?”
冷刚回过身,瞟着他:“水刚,我看是你脑子有毛病。你那点臭事儿自已心里明白,为人不要太嚚张。”
水刚朝他耸耸肩,摊摊双手,呶呶嘴唇,做了个无可奉告手势。
“……万里长城永不到\/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峰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吱吱吱!一阵令人心悸的尖叫声,在草丛中响起。
一只一头撞在墙上,晕头转向之际,被水刚狠狠一脚踩住。吱!一阵乱叫,尖嘴巴淌出一丝血渍,不动了。
另一只吓得吱吱狂叫,一扭身,竟然钻进了冷刚的十三平方米。
深夜十二点半,二声女孩儿的惨叫骤然响起,惊得坡上坡下都亮起了灯。
老师们都探出了脑袋瓜子,眨巴着眼睛朝宿舍打望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浦校长则领着二个校工匆忙赶到。
却见冷刚和水刚怒目狂瞪,挥拳踢脚的在十三平方米中上窜下跳。
二女孩儿则躲在墙角,惊恐万状。
待问明清楚,浦校长叹口气,摆摆手:“唉,算了算了,你二个刚退下,让老扬他俩逮吧。”。稍倾,二校工不负重望,从大床底下将吓得半死的老鼠拧了出来。
“欣组长,您好!我们终于搬来啦,谢谢您关心支持。”,老婆同样亲切的拉着女孩儿双手:“任老师,搬来了就好。这下,我们小教组的一半老师,都住在了一起,有事儿好碰头沟通。这位是?”
“吴刚,我爱人。吴刚,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我们莲花校的小教组欣组长。欣组长可不简单,科斑出身,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呢。”
胖高个儿矜持的朝老婆点点头,咧咧嘴:“你好!欣组长,以后请多关照关照。”
可他对一旁的冷刚,却正眼儿也不瞧一眼。这很让一向自负很高的冷刚,感到受到了极大的轻蔑,脸上淡笑着,心里却鬼火直冒。
然后,十分失落的瞪着对方:“我还以为你听了高兴得要蹦起来呢,没想到倒像死了爹妈一样,垂头丧气的。
算啦,不和你说啦。算我白忙乎了。”
吴刚转身即走。
走二步,又停下回过头:“冷刚,你俩口子晚上睡觉不拉帘,不怕别人偷窥啊?”
冷刚有些茫茫然:“偷窥?谁偷窥?怎样偷窥?”,他瞧着几步远的自家窗台。一条窄小的露天排水沟,横亘在窗台下。
任何人跨过院坝站上排水沟沿,只要稍稍踮踮脚仰头,就能看见屋里的一切。
可冷刚当初也不是没想到过这一点,因此在窗台下横放了一块二十公分高的木板。
自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