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与创新的性格使然,此后的王贞,对大大小小的阻挠和干涉,完全采取了对着干的决然态度。
因此,她被镇派出所抓去蹲过小号。
被镇办当作倒腾倒卖的反面教员,还被本市日报公开点名批评,可谓“臭名远扬”了。
奇怪的是,王贞的生意却越来越好。只要她站上街头,身上有多少货必然一扫而光,这很令一帮跑单干的后起之秀,包括水刚和老爸在内,羡慕之余又嫉恨不休。
更兼此人不善周旋,或者说有意对执法者恶言相对,激烈反抗,决不妥协,更令大大小小的干部们深恶痛绝。
因此,只要现场逮到,也决不宽恕。
要说呢,按照单干们不成条文的默认划分,沙河镇宽广的三十余里街坊,自动各自有了主人。
大家一般都自觉遵守着这种划分,毫不越轨。
即便不小心越了轨,也要对当地主人拱个暗手,唱个暗诺,送上一点小礼物聊表歉意。当地主人也就收下一笑而过,双方心平气合,友谊渐增,逐成道上规矩。
可这王贞却从不吃这套。
吴刚一直呆若木鸡的站着,那辆闯祸的飞鸽,仍然光闪闪的蹲在地面。
只是它的前车轮沾着一长溜血斑儿,在灼热的阳光下,发出暗红色的光,宛若一个血勾的大惊叹号。
当当当!一阵悦耳的钟鸣传来,接着是闹哄哄热腾腾的响声,不远处的侨光中学放学了。不一会儿,三三两两挎书包的中学生,叽叽喳喳的越过了吴刚身旁,汇成一条花花绿绿年轻的河流,在公路上喧哗滚动。
师都说过多次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水刚离开后,先拐到邮局打电话。
邮局的人真多。
一溜三个长途电话间的玻璃门,都紧紧的关着,看得见一男二女在其间或坐或站;二架摆在桌上的市内电话前呢,排着长队。
一个身着油绿工作服的中年妇女,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后。
一张写着“每位一毛,三分钟!”的纸牌,庄严的蹲在她面前。
终于轮到水刚时,中年女指指纸牌,把被无数手指摩撺得锃亮的黑胶木话筒,递给了他。还好,电话一拨就通了:“冷刚吗?我是水刚。那今晚救场的事儿,定没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