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母亲手术的过程中,我压抑的心情终于通过一场大哭而有所缓解,最后总算归于平静。
父亲一直一声不吭,只管在抽烟,一支接着一支,仿佛要把心里的压抑都通过吸烟的方式排解出来。
一伟一直站在父亲的身后,如同他的儿子一般,一手拉着父亲的胳膊,照顾着他,生怕父亲出现什么意外。
尤其在手术室外面经历过等待亲人做手术的人们,一定有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时间流逝的特别的慢,仿佛时间学会了凝固。
无论你怎样看时间,它都显得比平时迟缓。
因为心里都明白,在手术停留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风险越大……
手术室每次推出一个病人,我都希望出现的是我的母亲,可却不是。
那时候,我多么希望她能尽快地被推出来,我立刻就能见到她……
我们几个谁都没有说话,都在手术室外守候着,看着一个个做完手术的人被推出来,被家人接走……心里只有着急。
一直等到晚上的七点多,手术室里面的人喊母亲的名字,我们几个才围到手术室门口去接母亲。
母亲躺在床上,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头上缠着绷带,眼睛闭着,仿佛如睡着了一样……
医生说母亲手术比较成功,希望过一段时间可以恢复意识,当然了这需要一个过程。
还有一个问题是母亲有心梗,也不排除随时出现意外情况,让我们家人有所心理准备…………
手术后,母亲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未曾醒来过一次,总是如同睡着了一样,不能进食,全靠药水维持。
每次和她说话,多么希望她能够睁开眼睛看一眼,哪怕只有一次,我的心都会得到极大满足。
可是,她没看过我一次。
母亲手术后的几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病情还算稳定,住到了普通病房。虽然不能够说话、吃饭,但是生命体征平稳,算是熬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我回到了公司,毕竟还有很多工程没有完成,事情还得继续去做。
到了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我好像记得,五一放假的时候,通知的是5月6日上班。唉,可能是我记错了-----
办公桌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几天没来,突然感觉有点陌生……
习惯性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对面空空的桌子,没有一点心思办公,因为平常对面桌子坐的就是陈梦。真是睹物思人。
从抽屉里拿出平时招待客人的烟。点上,猛然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来,这样一连重复几次,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
因为结婚的事情,我已经丢尽了颜面,又加上母亲病重,忙得焦头烂额。
尤其我不止一遍地给陈梦打电话,想要听到她给我一个解释,可是每次打她家人或是打她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我正在发呆,这时有个电话打过来。
是一个中心学校校长打来的,问我们五一节过后怎么还没开工,说他们学校的一个大会议室等着六月份投入使用,催我们施工快一点。
我告诉他,今天就过去继续装修,目前员工正在赶来,大概上午就10点半可以施工,让他别着急………
挂断电话,我在工作群里发了通知,要求所有员工上午到公司报到……
群里不断有人回复收到,2人因家中有事,无法赶到公司的员工也在群里做了解释……唯独没有收到陈梦的回复。
我查看了一下群里的成员,没有陈梦的名字,她已经退群了。
因为五一过后的几天,母亲一直留在监护室,我也未曾有太多的时间考虑我和陈梦的事情。
那时,我对陈梦已经绝望了,甚至对她充满了鄙视和厌恶,就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
我最担心的不是结婚当天的突变,而是母亲的安危,希望母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