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情与你无关。”
南栀的手被他捉住,白皙细腻的手指被握在大手中轻轻地把玩,他用情人间的语调说出最能刺伤她的话。
南栀喉间一鲠。
说得对,是与她无关。
“既然与我无关了你还把我拉进来干嘛?”
南栀瞪着傅斯槿。
他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她的手指,仿佛那是什么有趣的玩具,凤目浅浅地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南栀,兴味十足。
黎安芯是他恩人的事,确实与她无关,她只要安心地当好他的傅太太,偶尔为了另一个女人吃吃醋。
他很喜欢她吃味的那些小表现。
直到进了别墅,南栀都没能逃脱他的掌控,倒不是真的没办法来硬的,只是他坐着轮椅,她不忍心,怕他摔了。
他还真是能牢牢把控她的心理,把她吃得死死的。
“傅斯槿,你放手!”
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他却拉着她死死不放。
“栀子,帮帮我。”
他的声音里是少有的哀求,凤目深处积蓄的风暴蓄势待发。
“我忍了太久了……”
南栀闭上眼,深深地吸气,算了,就当做他把她带进别墅区的回报了……
她不问原因,他也没有解释。
南栀抬眼,看到了他愉悦中隐含着放纵的表情,或许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允许她占据这段关系中的掌控地位。
直到南栀站在洗脸台边洗手时,傅斯槿才坐在轮椅上发问了。
“你不是来找我的?”
“当然不是。”南栀应答得理所当然,抬眼看着镜子中的他,神情餍足又似有忍耐。
“栀子,今晚留下来。”
南栀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作为交换,傅斯槿,你能给我提供什么?”
她只想完全地把他们的关系放在了公平交换的位置,无关情爱。
傅斯槿轻敛凤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再次抬眼,依旧犹如古井一般幽深无波。
“看你要什么。”
修长的食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那是他思索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
南栀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
她知道,自己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尤其是当他摆出了一副谈判姿态的时候,像一个胸有成竹的猎人,对猎物抱有势在必得的把握。
她是傻了才在这个时候和他谈条件。
南栀出了别墅就发觉天色变得很差,原先漂浮着几朵白云的碧蓝青空不知道何时被层层叠叠的乌云覆盖。
当她按响了老金家的门铃,她自己也说不准究竟是为了不在傅斯槿面前低头还是因为迫切想要见到老金。
她完全可以等天色晴了再来。
“小姐,我们老爷说得很清楚了,不见你。”
保姆的声音从门铃中响起。
“麻烦通传一下,让我见金叔叔一次吧!”
南栀感觉到鼻尖一凉,低头看去,地面上出现了几滴水渍。
“说了,不见。”
保姆许是真的烦了南栀,利落地把门铃挂断。
南栀抬起手,又担心老金真的恼了,垂下手,羊脂白玉手镯也跟着卡在手骨上,愈发衬得一双小手柔弱无骨。
“哗——”
天地间,雨幕倾盆。
书房里,老金练完了一幅字,盘着核桃来到客厅。
他看到朦胧的雨雾里,一个纤柔的身影直直地杵在花园铁门外,大有不开门不走的架势。
“那个小姑娘还没走呢?”
一瞬间,老金仿佛看到了当年顶着大雨反复排练的方雨琴。
“给她送把伞,看她能站多久!”
老金犟脾气也上来了,指着他能怜香惜玉?
哼!做梦!
南栀被大雨浇得脑袋有些昏沉,心里暗暗庆幸不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