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冉从未这么慌张过。
姜琪那日的举动让她在慌张中差点昏厥过去,而今,是秦老师。
她掌心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时冉望着秦老师将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眼前的书桌上,喉间微颤,轻微开腔:“为什么是我?”
这句话与秦泊而言,多熟悉啊。
曾几何时时,那个光芒四射的女孩子也说过这般话,可现如今——阴阳两相隔。
秦泊望着时冉,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目光逐渐被水雾迷住,老人家缓缓的拿下眼镜,微微的叹了口气。
“到了我这个年岁,什么都该相信,人世间的苦乐哀痛生离死别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我最后悔的,是在她出国前夕在专业知识领域上跟她发生了争吵,让她临终前带走的不是美好回忆。”
“人生在世,该与不该之事我都经历过了,只是接受与否罢了,不管如何,她永远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秦泊的这番话,听起来像极了忏悔,当着她的面给过去的时冉忏悔。
人世间最难的事情是清明人去装糊涂。
时冉低垂首,不敢看秦泊眼眶里的泪水,不敢与之对视。
“如果你有需要,以后可以随时随地来豪找我,”秦泊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吃面条啦!”
刚一到客厅,希荷将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端给时冉:“你秦老师说你最爱吃油煎过的荷包蛋和软糯糯的汤菜。”
忍了很久的时冉在此时望着碗里的面条呜的一声哭出了声儿来。
那低沉隐忍的腔调让两位老人都红了眼,她坐在八仙桌跟前,捂着脸失声痛哭,那种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在此时找到了突破口。
哭的像决堤了的洪水似的呜呜流下。
秦泊被时冉的低鸣声弄的也低啜起来,希荷抹着眼泪安抚着二人,伸手拍着时冉的肩膀:“好孩子,以后不管有什么都可以来找我们,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都知道。”
“不哭了不哭了,先吃面,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时冉所有隐忍的情绪在这碗面中崩塌了。
时冉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家属楼,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出租车,回到时家的时候姜琪真正在后院里处理她的那些花花草草。
“喵呜~”时冉步伐正准备上楼时,听到脚边有小奶猫的叫声
“冉冉,妈妈今天跟朋友去给你买了只猫,你看看可不可爱。”
“为什么买猫?”
“你最近从别墅回来时,衣服上都有猫毛,妈妈以为你会喜欢,”时冉硬邦邦的话语让姜琪一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些话。
“对不起,我很喜欢,谢谢妈妈。”
“冉冉喜欢就好,宠物店的老板说这只猫性格很好,很粘人。”
姜琪在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时冉怎会不知晓呢?
“我先上楼放书包。”
这只猫,日后成了封擎宇的心病,与时冉的数次争吵,她离家出走时,都会带上猫。
以至于封擎宇有段时间归家第一件事情不是看老婆在不在,而是看猫在不在。
时冉上楼,将猫放在地上,自己拉开书桌的椅子坐下去,盘腿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
........
“都几天了,一个事前调查都整理不出来,我养着诸位是来给我添堵的是吧?怎么?国际航班把你们除名了?飞不出去了?下属解决不了的事情自己不能亲自上是不是?”
“要不要我亲自去?”
凌晨下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听见董事长办公室传来怒喝声,封擎宇此时,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就丢在了一边,手中夹着烟,翻着放在跟前的文件,将江小白骂的狗血淋头,谁都知道江小白在集团的存在。
如果封擎宇不在,他就是当大事的人。
而今,这个当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