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
对了,还有苏剑翘的事,他每一次都将心头的疑云驱散,他是她的师父,本不该疑她,可是蛛丝马迹总是将他引向这个凡人徒弟。
姬少殷静不下心打坐,起身踱到庭中,他不喜香花,庭中栽的多是灵草。
他坐在台阶上,心不在焉地摘了段草茎,一边思索一边随手摆弄,不知不觉编个草结,与白州之行前苏剑翘所赠的平安符差不多样子,只是要精巧规整不少。
说起,装着平安符的锦囊是牢牢系在腰带上的,怕将徒弟的一片心意丢失,他还特地加了个小符咒以免绳结脱落。
可是遭遇雌冥妖之后,好端端系在腰带上的锦囊却不翼而飞。
当时一片混『乱』,他又受了伤,现平安符丢失已是第清晨,他特地让侍从去寻找,但没有找到,他以是被人捡了去,便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一想才觉不对劲,雌冥妖现身后,冯真真便设阵封锁了客店,一整夜都没有外人进。
那枚平安符究竟去了哪里呢?
他叫个道僮,将草结递给他:“你去一趟凡间,替我查问一件事。”
……
若木等姬少殷一走,便即回到自己雕刻的宫殿中,绕过屏风一看,冷嫣已经苏醒过,非但醒了,而且已经坐起身,修长的双腿垂在榻边,身子软软地靠在床柱上,一见祂便咧开嘴笑:“小树精。”
长眼睛的都知道她这模样很不常,若木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了?”
冷嫣侧了侧头,双颊仍旧泛着可疑的酡红,总是淡漠的眼眸此刻温柔似水,简直能把人溺毙。
“没怎么,我高兴。”她说完又笑起。
若木这才现她笑起还有一对酒窝。
祂清了清嗓子:“高兴什么?”
冷嫣傻笑了一阵,晃了晃腿:“今是我辰,还有辰面吃,从没这么高兴过。”
若木心尖上像被人掐了一把。
小银人若米一直识趣地躺在人袖子里,直到此时方才忍不住探头,小声道:“神尊,冷姑娘这模样,该不会是吃错了『药』吧?”
若木一见她这模样,便知道是面汤里一味叫做忘忧土精的『药』材坏了事,这味『药』能叫人忘却烦忧、笑口常开,祂觉着是好东西,便多加了几两。
然而被小银人拆穿,祂还是恼羞怒:“什么『药』,她吃的是面。”
若米将脑袋缩了回去,小心翼翼道:“这『药』『性』看一时半会儿散不掉呢。”
话音未落,冷嫣拍了拍床榻:“小树精,过。”
若木一挑眉:“怎么和本座说话的?”
冷嫣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叫你过就过。”
若木不想惯着她,但两条腿不听祂使唤,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她跟前。
“小树精,坐。”冷嫣又拍拍床榻。
若木道:“不许这么称呼本座。”
冷嫣掀了掀眼皮:“不许称呼你什么?”
若木哪里说得口。
冷嫣捏捏祂涨红的脸颊:“小树精,你怎么那么好?”
若木将她的手扒拉下:“本座暂且不与你计较,明再治你冒犯之罪。”
冷嫣不知从中得了什么乐趣,笑得直不起腰。
树神有以第一次被人当乐子,但是对着她连脾都没法,毕竟她变这副模样全拜祂那碗面所赐。
冷嫣笑了会儿终于停下,直勾勾地盯着若木的脸,盯得久了,眼神渐渐『迷』离涣散。
“小树精,”她嘟囔道,“你长得可真好看。我再冒犯一下,明一起治罪。”
不等若木反应过,她猛地掰过祂的脸,在祂润泽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露』得逞的微笑。
她轻轻咂了下嘴,趁着祂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凑到祂耳边,贴着祂耳廓,得意洋洋:“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