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孩一起到了火车站,但车次不同,开车时间也不一样,林雪纯那趟车是最晚到的,她先送着另外两个女孩上车后,才等来了自己要乘坐的班次。
也不知道是她在火车站晃悠的时间太长了,从上车开始,她就感觉被人给盯上了。
那种感觉一直到她进入自己的包厢,躺到上铺上时,才消失。
但自从对面原本空着的下铺,被列车员搀进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时,那种感觉就又变得强烈了起来。
林雪纯半躺在上铺上看书,余光不停的扫视着对面下铺的老人。
她的动作虽然在极力的模仿老人,尽量做到行动迟缓,但仔细一观察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位老年人。
单看她那光滑无比的手就知道,她的实际年龄绝对不会太大。
那老太太像是主动要引起大家的注意一般,总是会弄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外面的人听不到,同处在一个包厢的人却不能当听不到。
在那个老太太第三次趁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东西弄丢了的的时候,坐在她对面铺位的一个中年妇女看不下去了,她说:“大娘,你家孩子呢?怎么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你自己出来呀?”
老太太说:“我不是自己上来的,是跟我孙女一起的。孩子还小,跟我闹别扭,不想跟我说话呢。”
她边说话,眼神还不断的往她对面的上铺,也就是林雪纯的铺位上瞟。
询问她的大姐也是个热心肠,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半躺在床上看书的林雪纯,当时就冒了火。对着林雪纯一顿教育,教育的主题就是尊老爱幼之类优良传统不能丢。
但不管她怎么说,林雪纯就跟没说到自己一样,直到中年妇女生气的敲了敲上铺的床板,林雪纯才像刚发现他们一样的,用沪市话问道:“侬有啥子事吗?(你有事情吗?)”
中年妇女一下子哑火了,刚才那个老太太的口音明显是江城口音,这孙女怎么会是沪市口音呢?
她面带狐疑的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也傻眼了。刚才她的同伴明明告诉她,在站台上听到那个女大学生跟同学说是要去江城的,怎么不是江城人,而是沪市人呢?
早知道她就不跟这个了,去跟另外那两个女大学生了。
但另外那两个一个又黑又矮,另一个来阵风都能吹倒了。就算弄到手了,也卖不上好价钱,还是这个最值钱。
短暂的沉默后,老太太说:“我没说她是我孙女,是说她跟我孙女差不多大。我补了卧铺想让孙女跟我一起过来,但她非说浪费钱,这不跟我赌气,还在硬座那边呢。”
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的中年妇女有些埋怨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决定不再多管闲事儿,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躺下了。
林雪纯对着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书,也躺下睡觉了。
老太太对林雪纯说:“小姑娘,你多大呀?是不是跟我孙女一样,也是大学生呀?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麻烦你帮我去硬座那边劝劝我孙女,让她别那么倔了,一起来这边,你们同龄人之间还能聊聊天。”
林雪纯假装没听到,适时地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老太太上面中铺的男人往对面看了一眼,说:“老太太,人家睡着了。你等人家睡醒了再说吧。”
老太太笑着说:“这年轻人,睡眠就是好,脑袋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真好。”
面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有点儿着急。他们买的票是到半夜就下车的,还有四站地就到了。要是在这之前没把林雪纯从上铺上哄下来,总不能下车的时候硬给抬下去吧。
这包厢里还有那么多其他人,但凡有一个爱管闲事儿的,他们那个团伙都有被抓的危险。
林雪纯看似是睡着了,实则是在有心灵意识在跟罗凯铭沟通。
她觉得自己不出意外,应该是非常“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