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喜娘大声喝道:“昏时,礼成,迎新娘入东宫——”
太子成亲当日,十里红妆入东宫,朝南们大开,漫天彩带飘落,城中百姓都欢歌载舞,也算是一件开年佳话。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距离皇兄大婚已过了两月有余,这段时间倒是很闲,偶尔江沉璧会过来与她说会儿闲话,但随着东宫闲杂事务越来越多,她也实在没精力,经常时两人说着朝中哪位老臣家宅不宁的八卦时,江沉璧就会被人叫走,这时李成蹊才有了几分江沉璧是个太子妃的真切感。
除了每日的修行,她算是整个后宫最无所事事的闲人了。
此刻李闲人正半撑着脑袋靠在一张美人榻上,面前摆着一张绣架,面前的针线没人碰,但却自己在绣着,仔细一看,竟是李成蹊一手用内力控着这些丝线。这是儿时母后教她控制力道的小把戏,后来学女红是被她发现还可以这么偷懒,她便爱上了这个无聊但是很好打发时间的游戏,她宫里的所有婢女,几乎都收到过她这么玩出来的小绣品。
正当她在思考这副作品该送给谁时,一道女声冷然道:“你倒是悠闲。”
李成蹊手一收,针线立马就落了下来,她起身,讪讪给来人见礼:“姨母。”
独孤瑾坐在她面前,岸芷汀兰顶着李成蹊要杀人的视线奉上了茶,然后火速退下。
不是她们不通报,是她们根本没见到有人进来啊。两人心中欲哭无泪,太后定是动用了轻功,如此匆忙,必有要是交代,她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李成蹊看着进来之后什么都不说先叹了口气的姨母,疑惑道:“姨母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独孤瑾定定看着她,表情严肃,语气冰冷:“你外祖母派人过来问,你是否愿意回独孤族小住一段时间”
李成蹊一愣:“这都多久没回去过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独孤瑾皱了皱眉:“不说这些,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去”说罢认真看着她,仿佛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李成蹊摇了摇头:“不想。”
独孤瑾点点头,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那找个理由拒了那边就是,只是...”
李成蹊见她没有说完的意思,接着追问:“只是什么?”
独孤瑾又恢复到那种淡淡的,毫不关心的状态当中去了,她慢条斯理道:“只是这次是你外祖母亲自开的口,怕是不容易糊弄过去”
李成蹊见她这样倒也放松下来:“姨母想必已有考量。”
独孤瑾侧身抬眸,打量了她一番,才道:“望舒草的下落有了些眉目,你就再去长青门待一段日子吧,方便你出门行动”
听到正事,李成蹊打起精神:“下落何处?”
独孤瑾淡淡道“瀛洲,其他消息我让岸芷转告你”
李成蹊微微思索:“瀛洲...在乐安国境内?”
独孤瑾没接这话,反而提起另一件事:“你的公主府完工了,你父皇刚跟我说,已为你定好封号,你择日去礼部就礼,日后往来不入宫中,会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