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说的不错,”宁祖儿也在一旁附和道:“朝廷盯的是蒙古使团一行人,怎会相信与其有隙的察合台使团的人会私藏我大明的军械物资,而且要报知皇上和兵部,至少要等到辰时以后......”
“而且出了京城正北二百里外就是箭扣关,他们就是走的再慢,晌午前也能够到达那里,”杨牧云面色严峻的说道:“一旦出了长城,我们对他们也就鞭长莫及了。”
宁祖儿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察合台使团一行人会私运我大明军械物资的?”
“可能是直觉吧,”杨牧云笑笑,“白天的时候我和尚书大人遇见他们和蒙古使团的人在街市上打架,可他们居然都没有抄家伙,而且都没有人受到严重的伤势,这就给了别人一种错觉,他们双方已视同水火......”
“你怀疑他们在全京城人的面前演了一曲双簧?”宁祖儿问道。
杨牧云点点头,“本来这还不是太明显,重要的是有人向我透漏消息,说察合台汗国使者觉得受了莫大侮辱,想要尽快离开......”顿了一下,“你不觉得奇怪么?双方冲突之后,一方反应剧烈,而另一方却平静如水,分明是为了一方夜间离城而作铺垫。”
“可察合台汗国使团的人为什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给蒙古人私运军械物资呢?”宁祖儿问。
“这一点礼部主客清吏司的包主事给我讲起过,”杨牧云说道:“两国的汗王毕竟同出一源,都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况且蒙古瓦剌部的太师也先派兵帮助察合台汗国的汗王也先不花打败了其兄长羽努斯,夺取了汗国的王位,所以察合台汗国使团的人帮蒙古人私运我大明的军械物资也并不奇怪。”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宁祖儿又问:“难道你要凭一己之力阻止他们么?”
杨牧云默然片刻,悠悠道:“我一人之力无异于螳臂当车,可要暗中拖住他们并延误他们出关的时间,或许能办得到。”他将从阜城门捡到的那支箭镞塞到宁祖儿手里,郑重的说道:“宁公子,我想托你一件事,你把这支箭镞交到兵部邝大人那里并把我所发现的情况告诉他,请他立即禀明皇上,迅速调集兵马追赶察合台汗国使团一行人。沿途我会作好记号,请他一定要快......”接着目光转向紫苏,“还有,请你把我夫......紫姑娘安然送回城去,这荒郊野外实在太危险了。”
“不,”紫苏撑起一把伞,从车上跳了下来,脸色激动的对他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又想撇下我么?”
“你不是说过要休了我,并跟我一刀两断么?”杨牧云笑了笑,“照你的说法,你我之间已没有什么关系了,又何谈撇下你呢?”
“你——”紫苏俏脸一红,稍顷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杨牧云,我跟你可是拜过堂的,你已明媒正娶我过门,岂是一句戏言就能把一切撇清的么?”说着看了宁祖儿一眼。
宁祖儿揉揉鼻子,对杨牧云笑道:“紫苏妹妹说的有理,你们拜堂的时候我也在场,而且还是我把杨兄你送入洞房的。杨兄若是不认,就实在太对不住紫苏妹妹了。”
她俩一唱一和,急得杨牧云直跺脚,心说都什么时候了,宁祖儿你还帮她跟我牵扯不清,这不是添乱么?心中一急,转身大踏步便走。
走了一会儿,身后车声辚辚,似是紧紧相随,不由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马车停在他身边,紫苏掀开车帘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究竟想怎么样?”杨牧云脸上有些无奈。
“你如果现在写一份休书给我,我立刻调转马头,绝不再纠缠你。”紫苏唇角微微翘起,俏皮的说道。
杨牧云闭上嘴,目光向宁祖儿看去,似是向他求助。
“杨兄,”宁祖儿一抱拳,“你我也算生死之交,我怎能忍心见你自蹈险地而掉头不顾,”冲他笑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