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下和明天是重要的,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乐知年揉了揉泛酸的眼睛,默默的垂着脑袋。
心里泛着苦水,他有些不知道该对谁讲。
那些尘封已久的话,就是对霍重他也不曾讲过。
他是自尊心很强的那种人,不喜欢把自己的痛苦和伤疤昭然公布,不想获得别人的同情。
他很害怕别人同情的眼神。
那件事后,很多媒体争先采访他这个目击者,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未多想,别人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后来在医院里,小区里,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他才着急了。
自卑,恐惧,自责,怨恨......
那些情绪将他淹没,很多不认识的人跑去他家里献花,看到他的时候,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同情,让他几近崩溃。
“别难受了,我答应你,一定尽我所能帮你把爷爷找回来。”
乐知年胡乱的点了点头,其实不难猜,一个老年痴呆的七十岁老人,出去流浪能好到哪里去。
哪有那么多好心人,能把一个老人收留那么多天。
如果被福利机构或者警察局找到,那肯定已经找到家属了。
他不得不往坏处想。
但眼前的霍重心事重重的,乐知年有些懊恼,每次都为自己家这点破事惹得霍重不开心,忙开口转移话题:“霍重,我饿了。”
“十二点三十七分了,不能吃东西,会消化不良的。”
霍重拒绝了他,并且不准他出主卧:“你的胃自己保护,再犯一次胃病我就不管你了。”
“好吧。”
可是饿着也对胃不好吧?
他将疑惑藏在心里,确实太晚了,霍重平日里又不吃零食,他若是执意要吃东西,就只能现做。
确实比较麻烦。
躺好闭上双眼,他弱弱的喊了一声:“帮我把大灯关一下,我要睡觉了。”
“刷过牙了吗?”
“嗯嗯。”
啪嗒——
霍重将灯关掉,摸黑上了床。
“我说你就不能打个手电筒吗?这是人呐!你死命的往我身上压,你都不怕把我压扁吗?”
乐知年的哀嚎声不合时宜的传来,霍重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乐知年半截身子压住了。
“不好意思,一个人睡习惯了,喜欢往中间爬。”
连忙往旁边挪挪,霍重好不容易躺好,便听见乐知年的吐槽:“你好重啊,就那一下都要给我压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