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等四人组终于发现她时,谢泊如仍然不停下手中的动作,配合着乐曲扫弦。
仿佛失去了意识,随之而去的还有痛觉。
她对伙伴地到来没有半分欣喜,甚至是没有察觉到,只是拨弄着那把所有弦都断了的琴。
十分钟前的慕容清越一只手拿着咖啡一只手背在身后,和李芃比赛滑雪。
此刻的慕容清越看着一把夺过吉他,紧紧抱着谢泊如的谭黎,和一旁拿出巧克力企图分享以补充热量的李芃,再说不出话。
叶文君在慕容清越的耳畔轻声提醒他回忆谢泊如的手势,和断断续续的琴声。
他直觉,那才是让谢泊如恢复正常的关键。
放过她吧,他祈祷着。
他已经见证了金雀花的陨落,再不能看见第二颗燃烧自我的生命。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学过吉他,谭黎在这方面无疑是个门外汉,那能指望的,只有慕容清越。
慕容清越迅速回忆了谢泊如的动作和指法,可惜谭黎刚刚带着谢泊如进了手术室,否则,两人配合之下,破解的速度能够快些。
他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树枝,凭着科普视频里的记忆逐渐写出简谱。
李芃拾起细碎的树叶,在叶文君的帮助下生起一堆火。
王曜荣组被击败的消息已经公布,小组总排名第一无疑已经归属他们,没必要再耗下去了。
谭黎本想带着小组直接进入传送通道,却被告知这样被视作放弃所有积分。
李芃恨不得现在出去把剩下的所有小组平等地轰炸一遍。
叶文君劝住了愤怒的每个人,分析着现在只剩下两个小组,全部在围攻着秋泥和钟歌两人。
“等手术结束,钟歌和秋泥那边应该也能同时结束,我们再等一会。”
他尝试稳住李芃的心。
“千万别贸然辜负了,她的心意。”
树下的另一侧。
“十二平均律!”慕容清越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只觉得一时喘不过气。
“那是什么?”李芃不解。
“恐怕只能问她自己了。”慕容清越并没有为他解释,叶文君的手环里传来比赛结束的消息。
万幸秋泥和钟歌比预料中更快结束了这场闹剧。
“联系组长,返航!”
慕容清越紧紧握着手中的树枝,大声地喊道。
一天后。谢家的私人疗养院内。
四人回看了战斗视频,只是更担心着谢泊如的状态。
谢荷苏最近事务繁杂,只来得及看过谢泊如一眼,也只能留下他们四个陪床。
慕容清越曾问过他关于谢泊如的特殊体质和视频里的种种诡异之处,却只得到对方的失落与沉默。
往日健谈的男子失去了所有光泽,颓废油然而生。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
“我们是她的朋友,不会泄露任何秘密。”谭黎朝他鞠了一躬,希望谢荷苏能够透露一点。
哪怕是一点讯息。
“我很高兴她认识了你们这样的朋友,”谢荷苏看到四人只是关心着闺女的病情,而非出格的疯狂举动感到欣慰,但过往实在沉重,他不愿提起。
“我一向尊重她自己的意志,”他最终不忍让他们失望,真心,在联邦,实在太可贵,也太罕见了。
“如果她愿意和你们分享,请记得告诉我这个老父亲。”中年男子的眼神真挚,“被她认可的人,一定很棒。”
“她不会托盘而出,”慕容清越终于正视着自己的偶像,对他的失望也压过了往日的崇拜。“因为一切的答案都在帝国。”
“没有收信地址的信件,至今吃不惯的联邦菜,她与帝国,实在难以分割。”
“恕我冒昧,您身为监护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她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