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充满热情。”
“医药,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高贵的理想,并且是维生的必需条件。但是诗,美,浪漫,爱,这些才是我们生存的原因。”
谭黎轻声背诵着伦博·基廷在联邦交流访学时最著名的一段演讲。
李芃隐约记得在学院某次见到过这段话。
“悲壮的土里也可以长出平凡的花。”
“不,我不理解,”叶文君眼角带泪,“她抛弃那时拥有的一切,包括我,回到家乡却被族人驱逐,冻死在下雪的冬夜,写下最后一首民谣。”
“她坚信爱的无意义与不存在,所以抛下了我。”
“但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这就是她寻找的所谓的诗歌的答案吗?”
“但如果,”谢泊如拿出几张羊皮纸,“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回到家乡后会经历什么呢?”
叶文君急忙打开羊皮纸,斑驳的字迹由失传已久的巴斯克语写成,但叶文君无疑对这些奇怪的符号很是熟悉——纳尔逊尼亚州的原住民交流间都选择用巴斯克语,包括他的母亲。
“你的母亲,当然知道未婚生子在她的部落里会遭遇什么,”谢泊如顿了顿,“一生寻找的答案,可能不在那首《被抛弃的女子》里。”
“她真正的绝唱,留给世界的最后的礼物。”
“是你。”
谭黎拼读出了羊皮纸上的内容。
“自我?生命?这些问题总在不停出现。”
“毫无信仰的人群川流不息。”
“城市充斥着愚昧。”
“生活在其,有什么意义?自我?生命?”
“答案是:因为你的存在。”
“因为你的存在。”
“因为伟大的戏剧可以继续。”
“因为你可以奉献一首诗。”
叶文君泣不成声。
“及时采拮你的花蕾,旧时光一去不复返。”
谭黎和李芃紧紧拥抱着迷惘的浪子,谢泊如望着他们,念出伦博·基廷在弥留之际的遗言。
“将家人和夫妻联系在一起的,并不是爱,是愚笨、自私或恐惧。爱不在其中。”
慕容清越在书房内翻出了珍藏已久的诗集,偶然翻到了这段话。
但叶文君是她在对这个世界绝望后等待的回响。
他想。
“爱必须被重塑。”
书的最后一页用巴斯克语印着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