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顾祁川的是盛宁挽越发抗拒的动作和表情。
压在身上的男人怒极反笑。
他虎口死死扣住盛宁挽的下巴,让她不得不迫于外力扭过头。
即便如此,盛宁挽还是不肯睁眼,并竭力把眼泪憋回眼眶。
“你想给盛家翻盘,只靠你自己恐怕很难办到,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
男人的声音分明低沉悦耳,宛如大提琴般低醇绵长,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更像恶魔的低语。
盛宁挽猛地睁开眼,她死咬着后槽牙,神情屈辱,眼角欲掉未掉的眼泪沾湿眼睫,她微微扬起小脸把泪憋回,但泛红的眼眶怎么也遮掩不住。
顾祁川眼底翻涌的欲色早已冷却。
对上盛宁挽倔强的眼神,顾祁川更是瞬间没了兴致。
他甩开盛宁挽的手,翻身离开,“好,盛宁挽,你好得很。”
“砰!”
伴随着重重的摔门声响起,顾祁川高大挺拔的背影也消失在房间内。
盛宁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滑落到衣襟,沾湿了一小片布料……
她不想哭,但是鼻子莫名发酸,眼泪汹涌泛滥,怎么都止不住。
盛宁挽暗恼自己不争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胡乱地用手背抹掉泪水,然后伸手把被子掀起,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其中。
不久,困意袭来,盛宁挽渐渐睡过去。
但是这一觉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盛宁挽永远也忘不了父亲走投无路时绝望自杀时的凄惨模样,她一直拼命催眠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可到了梦里,她似乎失去对大脑的主导权,那个时候发生的一切以梦境的形式不断在盛宁挽眼前重复。
“宁挽,宁挽……爸爸是无辜的……”
“爸爸是被人陷害的,你要为爸爸报仇……”
“宁挽,挽挽……”
一双血淋淋的手伸到盛宁挽面前。
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母亲出事的那一天,她跑去医院,得到的却是医生摇头叹息的结果。
他们说,母亲没有死,但是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
她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父母亲都正值壮年,尤其是母亲,她很快就能在医学领域做出极大的成就,偏偏就此断送了前程……
盛宁挽颤抖着手触碰母亲在车祸下血肉模糊的身躯,拼命摇着头,眼泪如泉涌般滚落。
“挽挽,你要好好的,爸爸走了,你妈还等着你照顾……你要为我们盛家报仇啊……”
“不,不……不要离开我,爸……”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