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冷眼扫过一地花瓣,刹那的炫目之后,只剩下残破的死亡,说实话,谈不上喜欢,“你就算把银河系摘下来送给我,我也不会看一眼,经过你手的东西,我只会觉得恶心,连你也是。”
肖凛端起香槟,塞进陆恩熙的手里,不悦地皱起眉头,“小熙熙,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说不开心的,陪我喝完这杯,咱们吃蛋糕,好好睡觉。”
陆恩熙手里拿的哪里是酒杯,分明是一条吐着舌头的毒蛇,她后背冷透,鼻尖沁染一片冷汗,强装镇定,“你骨子里就那么喜欢毁灭?或许有一天,你也会毁掉自己,人都是自己作死的,耳熟吗?”
肖凛举了举捆绑在一起的手臂,唇齿露笑,“就算毁掉自己,我也要拉着喜欢的东西一起埋葬,小熙熙,你逃不掉的。”
肖凛刚刚说完话,陆恩熙猛然抬头,冷不防看到两道刺眼的白光。
白光由远及近,很快照亮整个游轮的前半部分,河面的水流被照的雪亮,黑暗撕开一个扇形的口子,银白色的波纹一道道蔓延,如鱼鳞逆向展开,波浪掀飞,声势浩大,水天相接的地方碎裂无声,耳边却传来游轮运转的轰鸣。
陆恩熙心脏顷刻提到嗓子眼儿,面色惨白,双眼笔直。
隔着游轮的巨大窗户,她看到一艘更大的船,正声势浩大的靠过来。
不,那那艘船根本就是蛮横地切了过去,然后越过船身,径直碾压般横切过去,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紧接着用船身逼迫肖凛的船放慢速度。
眨眼之间,那艘巨大的船只侧过去,在水面上做了个霸道的摆尾,巨大的船身却轻盈如一只燕子,很快完成转身,船头对准船头,逼迫船彻底停了下来。
肖凛的船长看到障碍物准备调整方向,却发现船身无法移动。
一条巨大的锁链缠住他船身,他们只能被拖拽着在水面上摇曳,却无法自由行驶,剧烈摇摆几下之后,如垂死的鱼搁浅在沙滩上,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陆恩熙脑海中飞出三个字——司薄年!
那一刻,她无法说出心中的雀跃和狂喜,绝处逢生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她徐徐抬头,逆着强光看向对面,只见白色船高耸在对面,船头如一只白鲨,踏浪而来,大杀四方。
寒风肆意扫过水面,暗流翻浪,四下里早已没有人烟,唯独河面中心两艘对峙的巨轮。
而船头最高处的甲板上,赫然呈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司薄年坐在轮椅上,稳稳置身在隆冬的寒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