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资料可以证明你哥从KM挪走的资金,是被人胁迫,而非自愿,以及那笔钱最后的去向。”
陆恩熙沉默无声,安静等待他往下说。
司薄年道,“资金分散后,陆续从瑞士和济州岛多个账户转移,路径无从查找,但是可以证实全部落入肖凛手中。换言之,你哥是清白的这一点,在法律意义上有迹可循,KM法务部将撤销对你哥的指控。”
尽管KM指控陆恩赐之后,司薄年这方并未在法律层面上对发出任何刁难,甚至连传票都没寄出。
尽管如此,陆恩赐还是留下了一项指控,他在国内属于有案底的“违法乱纪分子”。
陆恩熙眼光闪泪,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可情绪难以自持,双肩难以自持地抖动,“谢谢你。”
等了那么久,蒙受不白之冤五六年,受到无数非议,承受无数委屈,终于等到沉冤昭雪的日子,哥哥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开心,尤其嫂子那边,哥哥出事之后,陈家就拿他当宵小之徒,鄙夷排斥,勒令他们离婚。
司薄年握了握她攥紧的拳头,温热的掌心包裹她僵紧的指头,“抱歉暂时还没找到证据帮陆氏的破产正名,我会尽快。”
陆恩熙点点头,“嗯,我们一定会等到那天。”
一定会的!
司薄年道,“就算短时间内无法证明陆氏破产是被人陷害,只要填平陆氏的负债,你父母便可返回洛城,让我帮你,行吗?”
所谓的帮,便是提供大笔资金,填上陆氏的债务,用金钱力挽狂澜。
陆恩熙听父亲和哥哥说过,陆氏涉及的资金多达三百五十个亿。
陆氏被恶意打压,股票腰斩直至跌停,最后退市,项目叫停,银行资金冻结,父亲和哥哥先后被叫去有关部门审查,后来文件下达,他们面临牢狱之灾。
无奈之下,他们居家深夜搭乘最近的航班前往美国。
华国与美国没有引渡条约,他们躲在那边勉强获得喘息的时间。
直白的说,父亲和哥哥不光是老赖,还是在逃犯。
他们身上背负着商业诈骗的罪名,是被人诟骂的无耻之徒。
外界都说,他们卷走了几百个亿,在美国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拿股民的血汗钱挥霍无度。
可谁又知道,他们赚来的每一分钱都通过不同渠道在补偿股民,偿还银行。
外界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破产了,大企业的老板照样衣食无忧,拥有普通家庭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可他们离开时,手里没有现金,卡里没有存款,彻底山穷水尽。
陆恩熙无力地摇摇头,“光是还债不够的,得找到证据,证明我爸我哥不是欺骗犯,不然就算把他们带回国,法律依然会制裁,社会舆论也将再次掀起巨浪,我爸妈年纪大了,经不住再一次的打击。”
若是再来一次,母亲的精神肯定无力支撑,彻底倒下。
父亲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哪有力气再受一次社会的炮烙?
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当年都无迹可寻的证据,又要怎么找?
司薄年掌心的温度传递出去力量,裹挟她的担忧不安,“相信我。”
没有多余的话,就简单三个字。
陆恩熙咽下悲伤,抬头,镇定道,“有眉目吗?季献忠上面,是不是还有人参与进来?那些人你也不能乱动的吧?”
季献忠的位置不低,扳倒他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何况,越是往上走,那些人做事越谨慎狡猾,不可能留下错漏给人抓把柄。
想从根源上为陆氏昭雪,谈何容易?
司薄年沉声道,“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方法在人,不在事。”
“你还在查?”
“没停过。”
其中盘根错节太多关系,太多不好在明面上说的隐秘,就算查到蛛丝马迹,也只能从侧面突破。
上次扳倒季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