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维希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那股子违和感却一直如影随形。
托这股违和感的福,维希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了。
比如明明商队在赶路中,某位妇女带着自己的娃趴在雪地里打滚。
比如那个有事没事就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父亲的大女儿。
比如在雪地里种花的嫂子。
还有那个明事理的朝茬的妹妹,老是喜欢捏雪球塞到胸特别大,一直在看雪景的两个姐妹背后,引发阵阵尖叫。
明明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维希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就好像,她们也是第一次来到冰原一般。
每次维希即将被自己逼得快疯了的时候,朝茬总是会及时出现,把那些违和感爆炸的因素给提走。
虽然对自己蛮凶的,可毕竟在无意中帮助了自己,朝茬姑且也算个好人了。
虽然朝茬每天第一次见到她都会没好气地骂上一句:
“你还跟着我们干嘛?!”
只是想保护这支可怜商队到下一站的维希只得卖惨:
“大哥,我不认识路……能不能跟着你们到下一个镇子啊……”
“呵,你不认识路关我什么事?你身手不是很好吗,自己杀出一条雪路啊!”
朝茬没好气地骂道。
嗯,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很欠打。
还好那些女人都来帮维希说话,说什么大雪天的让女孩子家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不安全云云,朝茬才没有多做理睬,只是在每天商队驻营出去打猎之前狠狠地瞪她一眼。
意思就很明显——
别跟过来坏事!
维希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到商队中跟那些“可怜”的女人们放心地聊聊天。
“嫂子,你们就没想过……到南方去讨生活?现在成立了新国家,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为什么还呆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
随意地聊了一下家常之后,维希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众女对视一眼,纷纷叹气道:
“唉,已经在冰原住习惯了,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族长就是这副脾气,族里不少人也是反对迁往南部的,而且就我们这种靠打猎为生的,到了南方要怎么生活啊,南方人做生意可精明了呢!”
“就是啊,种田什么的咱们又一窍不通,去了之后怕是连吃饭都吃不上了!”
维希顿时沉默了。
她忽然想到,如果齐墨还跟着的话,听到她的发言一定会嗤笑着说出“何不食肉糜”之类的话吧?
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先前的冒犯呢?
给钱?给东西?
朝茬怕是当场要和她决斗吧。
把齐墨拖来替他们把气候改一改?
还是算了,齐墨那种人肯定会说存在即合理,而且真要是改变了环境,指不定又会多出更多新乱子!
想了好久,都被自己一一否决。
维希只觉得——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她头一次觉得,想帮人原来是那么的难!
哦,不对。
帮助人从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要是用别人接受不了的方式去帮助别人,反而会“好心办坏事”。
因为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底线。
就像是朝茬那般,维希先前的举动,在朝茬看来根本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维希想起先前旅途的时候,齐墨说过的一个关于他朋友亲身经历的故事。
那是齐墨的朋友还在读书的时候。
沉迷于玩乐的朋友对某个“游戏”非常惦记,可学校采取的是封闭化的管理方式,每周只能回家一天,于是对游戏朝思暮想的朋友每天都想着要怎么才能玩游戏,跳墙、请假的事情都做了个遍,最后被老师重点盯防。
终于有一天,名正言顺的机会来了。
同宿舍家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