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质问,慕容泽沉默了。
见慕容泽也不再躲着她,苏令仪这才继续给他易容。
可看他死气沉沉的样子,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她很是无奈。
看样子这厮是真的喜欢他小姨。
“行了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无论你再怎么想……那个人都不会回来的。你还……还不如放下那些有的没的,好好过日子。”
苏令仪咳嗽两声,掩饰着自己嘴巴的笨拙。想宽慰他几句,可安慰的话在脑子憋了半天,最后一开口却还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是所谓的情感大师,也根本就说不出会安慰人的话。
上辈子的她只会杀人,简单的,像个握在疯子手中的匕首。
每当完成傅明旭交代给她的任务后,她能做的,就是对着那一个个的木桩子训练。
日复一日,重复着这样枯燥,乏味,且没有出头的日子。
后来有幸接触医书,也算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消遣的时光。而她在医术上超高的天分又被傅明旭所看重。
被他按着头送去毒医那边修习。毒医本就不怎么爱说话,他的府邸更是没有任何人,她也养成了孤僻的性子。
而这辈子,她运气又格外好,碰到了岳湛禾。靠着他的帮助,她在垣铃阁根本就没受过任何的苦。
大家都是直爽的个性,她也是有话直说。
压根就没有给她时间学:如何拐弯抹角地哄人开心。
“岳潇潇,你知道吗?你和她很像。却又不像。”
苏令仪心头又被提起来:“呵……呵呵,我们是亲姐妹,当然会像啊,但是俗话不都说: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一样大小的石头。
就算是同一个父母养出的骨血,也会各有偏差。
我和‘她’毕竟是不一样的。”
看着苏令仪有些慌乱的小眼神,慕容泽轻轻牵动着嘴角。
“罢了,不说了。你的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可那却是事实,死掉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来。”
见他并未怀疑,苏令仪拍拍自己的胸脯。
还好没掉马。
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帮慕容泽易容。
但她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他两眼。
见慕容泽闭上眼,她道:“嗯,能这么想那最好。”
经过一个晚上的疗养,慕容泽身上的伤不能说好得七七八八,却也恢复了不少元气。
倒不枉费她做完重新配药,将怨罗花香对他的影响压到了最小。
当然,这也离不开慕容泽自身强大的自愈能力就是了。
……
徐南城,太守府。
徐太守正餍足地趴在酒桌上,打着鼾。
一只白色的信鸽,正拍打着翅膀,停留在窗边。
苏慕辰放下酒杯,并未心急得去看信鸽带来的消息。
反而用着帕子擦了擦信鸽身上带着的雪花。
他一脸温柔的照付着这只信鸽。
“乖孩子。倒是辛苦了。”摸着鸽子身上的绒毛,他笑得像是个温雅书生。
信鸽并未挣扎,乖巧的低下了头,亲昵的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苏慕辰轻轻一笑,取下信鸽脚上的绑着的信。
他展开一看,上面用着蹩脚的北境文体写着八个大字:行事有误,恳请大驾。
“哦?还是出意外了啊……到底该说是小聪明耍得好呢,还是栽赃手段过于简单直白?”
小信鸽跳在他的肩膀上,脑袋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爱。
苏慕辰点着他的小脑袋,面色却无任何气恼的表情:“葳蕤,你还是那么喜欢凑热闹,不过今晚你不用跟了。帮我备车。”
“可是少君,那群人不可信。”小鸽子跳了跳。
摸着信鸽炸开的白色鸟绒。“你今天胆子还真大,我的话,你都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