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之后,世人就再也没有给过他任何正面的评价。
不论是护疆土,杀奸细还是查贪官,大家只看到他的凶恶,以及斩草除根的狠厉。
留下的只有凶名。
而这些年他所做一切成果,最后都成了太子的良善的光环。
本该是血腥,充满钩心斗角的东宫,变得异常的干净。
成了皇宫内的为数不多的净土。
而他的王府,包揽了东宫该承受的罪恶。
和薛家闹翻的是他,帮太子承担暗箭的也是他。
看着那苍白不堪的脸,苏令仪感慨万分。
他就像是一个矛盾的个体,无头苍蝇。总会做出令人意外的举动。让她怎么都看不透。
思考之余,她的手无意间触碰到自己的唇瓣,阵阵刺痛,让她颇为无奈。
“真是没想到,就你这个臭脾气还能有喜欢的人。成天臭着一张脸,说话老这么尖酸刻薄。就是再喜欢你的女孩子,也会被你气跑掉的。
当然,如果你单纯只是我的合作对象,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许会这样跟你说。
可谁让你是逸儿脾气差得要死的爹呢?
有过安冉的前车之鉴,我倒是宁可看你顶着张臭嘴,一辈子没人要。也不招惹任何的女人。”
玩弄着他耳边垂下的发丝,她感叹一声,翻动着她身后的那面药材柜。
……
夜再度被风雪所吞噬,屋外的寒冷与黑暗笼罩着整片夜空。骇人得很。
炉灶边上炭火正催着药锅内的汤汁成型,正不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将苦涩的味道散得满屋子都是。
慕容泽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睁开了眼,就看到了苏令仪的下巴。
“呵……你醒了啊。正好,我药也煎得差不多了。你等一下。”
苏令仪伸了个懒腰,扶着慕容泽坐起身,拖动着自己酸涩僵硬的大腿,蹲在药锅一边,将药倒了出来。
她实在是困得紧,几乎是半眯着眼,全靠肌肉自觉走到慕容泽的面前。
微微睁开眼,她又打了个呵欠。
“药有点烫,我给你呼呼。”她眯着眼,将汤匙上的热气吹了三次,这才将不多的汤药送到他的口中。
“不用。”
他一脸平淡地抬起手从苏令仪手中接过瓷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尽管汤药苦涩得很。可那股从喉间往下,蔓延全身的暖流叫他不济的精神焕发了光彩。
看着汤匙里的汤药,还有空了的瓷碗,苏令仪呆了一呆,便将汤匙上最后一口药塞到慕容泽的嘴里。
“这是我好不容易熬的药,可不要浪费了。”
将最后一汤匙的药解决干净后,苏令仪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瓷碗。而她也实在是顶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披着狼皮衣,靠在火炉边的桌案上,任由睡意侵蚀着她。
摸着唇瓣上的传出的刺痛,慕容泽看向一旁的苏令仪。
目光,全落在她那被人咬破的双唇上。
瞬间,他昏厥之前说的点点滴滴,一字不落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循环。
当然,在他强吻苏令仪时,苏令仪满脸的震惊与挣扎也没有落下。
“该死!”
骨头被慕容泽噼啪作响,也让他发现自己掌中握着一个不该出现的异物。
松开自己的拳头,他看到在左手掌心处,赫然是一片碎布头。
看到苏令仪藏在狼皮衣下,略微破损的青色裙摆,他顿时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捏紧了拳,那琥珀色的瞳孔,遍地都是红色的血丝,他一脸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
难过的,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可他等不到任何能给他一个温柔地拥抱的人,告诉他这一切只不过是虚幻,都是假象。
……没有人。
夜晚的刺骨,并未传递到慕容泽身上,他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