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背上的伤口涂上药换上新的纱布,她这才站起身子从后头的炉子上倒上一盆热水,沾湿帕子,一点点地清洗着他腰腹部的伤口。
慕容泽口中是不是传来低声的抽气。
“忍一忍,要把你这伤口处理好才能吃止痛药。我动作尽量快点儿。”苏令仪连连安慰道。手中动作也轻了不少。
还是不是在呼着气。
细小的气吹在慕容泽的伤口上,轻柔得像是一道风,让他的腰腹不由得发颤。
等腰上崩开的伤口重新被苏令仪缝合好,她只觉得自己累得够呛。
擦了擦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将那层假面从自己的脸上撕了下来,被闷在里头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滴落着。
里头的汗水粘在背上,她索性将这身狼皮衣服换了下来,这才从闷热中得以喘息。
看了眼同样狼狈的慕容泽。她叹口气。
行吧,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伺候他一回。
兑上药水,苏令仪将他脸上易容的药物擦了个干净。
虽然说这些易容的东西对人体并没有什么伤害,可那些药物难免会被人体吸收,多少还是会影响伤口愈合。
浸湿了帕子,擦拭着他头上冒出的一层又一层的汗水。
慕容泽双眼迷离的看着苏令仪白净的脸。
忽然像是抽大风一样,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将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喂!大哥,你发疯别找我啊。”
苏令仪欲哭无泪地看着慕容泽。力道大得让苏令仪都快喘不过气了。推又不敢推,生怕自己力道狠了,把他伤口弄绷掉,还要熬夜善后。
“小仪……”
小姨?
小姨?
她没听错吧?
听慕容泽这么喊她,苏令仪不由得吞咽着自己的口水。
我叫你妹夫,你喊我小姨?我明明是来当佛的,不是当小姨妈的啊!
再说,她哪里和他小姨妈长得像了?
她小姨妈确实是京城名盛一时,人美心善,人人得而求之的大小姐。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古今难得一见的傻白甜,玛利亚圣母。
但问题是他小姨妈在嫁给荣翰林以后,没几年不就病逝了嘛?
当死人的替身……
她也罪不至此吧?
但听着他一声,又一声这一声带着万千的委屈和苦楚的低声呢喃。
苏令仪也万般无奈。
行……吧?
这小姨妈她当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慕容泽,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
怎么办?怎么办?
她现在好想从老虎的屁股上拔毛啊!
用力地深呼吸一口,她轻轻伸手摸了摸慕容泽的头。
他的发丝十分柔顺。就像昂贵的绸缎一般。
有些叫她爱不释手。
他本就生得虎背熊腰,啊呸,是年富力强。
还高出自己一个头。平日总是一脸别人欠他十来万黄金的臭脸。
然而现在却能那么轻松地摸到他的头……
论,不用老虎尿就摸到老虎头的快乐。
她非常的圆满。
嗯,圆满……
慕容泽的力道骤然变重,苏令仪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快被他捏得噼啪作响的。
咱就说,病都病了,还失血那么多,能不能别那么大的力气?
她真要是个魂魄,被她这么用力地抱着,早就散成烟了。
咳了咳嗓子,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温柔。
“小姨在呢。小姨在呢,你松个手。不用抱得这么紧。”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他的心弦一般,却让他抱得更紧了。
“不,你在撒谎,你会走的……只要我一放手,你不是被藏起来就是躲起来。根本不会想起我。也不会让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