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被罚,慕容泽和苏令仪多在这里监工了一个时辰,直到子时才被刀疤男给放出洞。
下了一整天的暴风雪也止歇。
苏令仪吐出一口浊气。
里头冰冷的气氛……就像是让她回到上辈子那个狭小又不见光的洞穴。
果然有些伤疤就算是好全了,承受过的伤痛也不一定会忘记。
回到寨子内,白日跟他们一块儿下矿的山匪早就打着鼾声睡了下来。
除了巡逻的人,周围安静得可怕。
“喂,岳潇潇,你要带我去哪儿?”慕容泽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从洞穴出来以后,苏令仪一直拖着他在寨子内到处跑。
苏令仪停下了脚步,忽然靠近慕容泽。
在他身上闻了闻。
慕容泽心头一悸。想后退却被苏令仪按住了肩膀。
“别动,这个味道……果然你伤口又开裂了。”她闻了闻慕容泽身上的血腥气,蹙眉解释道,“问我做什么?还不是怕你死在这里逸儿没人管了?”
慕容泽肩膀一轻,苏令仪松开了手又道:“这么大的寨子不可能没有一个坐诊的大夫,再坚持一下,放药材的地方应该就能找到了。”
苏令仪说着,将慕容泽的手一抬。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挪动着脚步,寻找寨子内的小医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苏令仪很快就借着自己非常灵敏的鼻子,寻着药草的香气找到了寨子内的医馆。
轻轻地把慕容泽放了下来,便踮着脚想看清楚窗户缝隙里的动静。
屋子烧着炭火,一股微微热的暖流,透过缝隙吹在苏令仪的脸上,很是暖和。
虽然苏令仪现在还顶着伪装,可背影在慕容泽的眼中却显得那么瘦弱。
看了一会儿,她这才蹲下身子对慕容泽说道:“里头没几个人,就一个大夫和几个病人。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收拾一番。”
走了两步,苏令仪发现自己的衣服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一回头,却见慕容泽正拉着他的狼皮袍子。
“怎么了?”
苏令仪一脸疑惑地看着慕容泽。
他费劲地抬起自己的左手,从衣襟内取出一个瓷瓶。“这个迷药你拿着,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俯下身子,苏令仪接过瓷瓶:“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不会把你这么个尊贵的王爷拖下水的。”
她一个在江湖上混迹的医师,怎么可能会不带迷药呢?
只当是慕容泽是怕自己的小命真的被自己给赔进去,才给她上一道保险。
慕容泽紧皱眉头,似乎是对苏令仪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意,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随你便吧。”
说罢,便一脸疲惫地闭上眼。
几个受伤的土匪和一个医师根本就不是苏令仪的对手。
三两下就被她解决了。
推开窗,点了点慕容泽的头。
“好了,进来吧,伤残人士。”
慕容泽迟钝地爬了起来。
跌跌撞撞走进屋。
披着厚大的狼皮衣忙碌的苏令仪活像是一只身形圆润的熊峰。在那些柜子翻找着东西。
“还好,这里有足够的绷带。”从柜子里拿出一卷纱布,她回过头就见慕容泽贴着门,艰辛地站着。
她赶忙放下绷带,搀扶着慕容泽关门进屋。
此时慕容泽大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苏令仪的背上。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弱小的肩膀承受了太多。扛着慕容泽坐在诊治病人的床榻上,苏令仪快步拿上剪刀和绷带,坐在慕容泽的跟前。
“你别乱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刚刚在山洞内光线不好,你身上还有什么伤,我还不清楚。”
说着,便伸手解着慕容泽的腰带。动作飞快的同时却又很小心。
甚至基本都没碰触到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