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令仪的解释,慕容泽却想得更深些。
人的一辈子总逃不开生老病死这四个字,可东临皇室却能将其拿捏一半,只怕是群众就算心中不满想要造反,也不得不服从于现实。
百姓最多懂农耕,见闻并不广,又能有几人会在乎所谓的尸体是否会造成严重的瘟疫?
军队会生病出事的概率并不小。到时候根本就不用皇室出手,只要紧闭城门将拖上叛军个把月就足以把叛军拖垮。
甚至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松解决。
这——就是四两拨千斤之术。
东临上几代的皇帝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能够延续千载,还真是用心良苦,想出个万解的答案留给后辈使用。
连他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未雨绸缪。
而傅明旭的警戒更像是给这个万能的答案套上个锁扣。这般一来,既得利益者就永远不会是别人。
“确实是个,叫人不得不提防的败类。”
苏令仪对他这个结论表示认同。
她是傅明旭手头的打工人,更清楚自己老板是个多么危险的人。
狠辣与仁善相替,
谨慎与大胆相顾,
贪心与克制并存,
钱他要,权也要,名他更要。可他却也从不会在美梦中沉沦,亦不会被美人所迷惑。
情感阈值永远在黑色和白色的中间低调,理性得像个怪物。
若非极度的心狠和毫无破绽的利用与欺骗在她死前暴露过,她也无法察觉到他的真面目只会当他是个完美的人。
叹口气,苏令仪蹲下身子,仔细的去看着那些尸骨,眼神格外的认真。
“这应该不是融散那么简单,使用过融散又未曾被日光照射过的尸骨身上会产生的釉质光泽。可你看这些尸骨,就像是常年陈尸在地下一般平平无奇。
可这些尸骨明显不过近两日才变成这样。应该不是上了年头的。
还有这几盆怨罗跟我在东临看到的不一样,它们不仅比平常的怨罗花瓣要大上三寸,散发的香气也更为浓厚。
连我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东临本土和徐南城本就路途遥远,怨罗说不上金贵,可也适应不了北境的潮湿。
这几盆怨罗,显然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然而,慕容泽并未回答她。
苏令仪并未在意,可随后只听见扑通一声,紧接着右耳侧就传出了急促的喘息声。
她赶忙回过头,只见慕容泽正双唇惨白,紧锁眉头,头上疯狂地冒着汗水,贴着岩壁坐在地上。
苏令仪赶忙上前搀扶住慕容泽:“还说没事?强撑着过来,就你这才走几步分分钟要晕的老头样?
查案?别让那群人把你给叉出去就不错了。”
“只是身子骨有些僵麻,又不是死了。”慕容泽声音沙哑的辩解道。
苏令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点着他的头:“身子麻了你还靠着这儿?不知道这岩壁上蹭的血很脏吗?生怕你伤口不会感染是吧?
还说老娘拖后腿,现在给老娘拖后腿的不就是你吗?”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小心地搀扶着慕容泽,让他侧过身子避免伤口和岩壁紧挨着。
“那你要是别那么火急火燎的招惹那个刀疤脸。本王至于这样?”尽管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他依旧有精神跟她呛声。
“可我也没叫你凑上来挡鞭子吧?”
她有过挨打的经历,有着极其丰富的蛇皮走位,完全能做到被打得嗷嗷叫还半点皮肉伤都没有。
哪里还需要他冲上来硬吃保国五连鞭?
“本王还没无耻到看着一个女人在本王面前被鞭笞还不出手的地步。”
“是是是,是我的错,”苏令仪点着头,随后提着灯看着慕容泽的伤口。
这下苏令仪心头的疑问就更大了。
他可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