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啧啧一笑,又挥舞着手中鞭子。
“你那三寸鞭,我看还是留着对付女人吧,来这儿顶多就是拉收拾清理这些脏东西,怎么,当地头蛇久了,没干过清理垃圾的事儿找不到车板?哝,哪儿!
嘿嘿。快干活儿!惹得金老大不高兴了可就和周重冯轲一样去山外头巡视了。”
“你个兔崽子怎么跟你崔爷说话的?”苏令仪将灯笼往慕容泽的手里一塞,大踏步上前,猛地揪起那人的衣领就是往上一提。
他露着一口大黄牙,呼出一口臭气,指了指自己的脸。
“来!朝这儿,往这儿打!呵,你崔易敢吗?自个儿耽搁时辰惹怒金老大,现在又气急败坏的手势小爷,你说金老大到时候会相信谁?”
他挑衅地看了眼苏令仪。吹了声口哨。
“你他娘别让你崔爷抓到你把柄,否则,你就等死吧!”松开他的衣领,重新走回慕容泽的身边,在这尸堆的另一侧,她很快就发现那个猥琐男人说的车板。
那车板半新不旧,外头的木板更是被蹭得粗糙隔手。显然是在隧道内到处磕碰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二人合力将车板翻下,内里头的车板全是血的痕迹,层层叠叠地刷了一层又一层。已经渗透到车板的底部。
就像是涂上了一层红色的漆料一样。
说个非常冷的黑色冷笑话:这个车板已经被腌制入味了。
就算是陈年老坛散发出来的酸,怕是都没这车板渗透出来的腥。
看着满地的尸体,苏令仪一具又一具地往车板上丢。
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她正想喊慕容泽过来搭把手,别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忌讳,矫情得像个女人。
然而当她转头一看,却见慕容泽早就撩起袖子,将那些尸体一具又一具地往车板上丢。
地主家娇贵的小公子竟然会下地干活,要说苏令仪不惊讶那是不大可能的。
“我说,你不是连泥巴石都嫌弃它脏得很,怎么这会儿连声抱怨都没有了?”
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不论是下河床捞尸,还是抛尸,在大众面前都算是天大的晦气。不管哪国都是这个看法。
除非生活极其困苦,实在是需要有份工作讨饭吃,不然,一般的老百姓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何况是像慕容泽这样的王孙贵胄呢?可此时他却安静下来做这种事,不免叫苏令仪对其高看几分。
凝视着那些枯骨,慕容泽平淡地看向苏令仪:“你会嫌他们脏吗?就像……刚才看到的女人,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