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仪脑袋一沉,被迫对上那土匪白花花的肚子。
土匪头子就敢上手扒拉,怎么红羽就不扒拉了?
不知道土匪身上匪气重杀戮多,到处都是业障吗?这可比区区青楼女子要晦气多了。
果然是情况不够紧急。
这人急了,什么事都干嘛。
盘膝靠坐在哨塔内侧。她对脑袋上那双大手的主人充满了怨念。
忽然,苏令仪的眼前恍惚一阵。
耳畔响起一道温柔的话语。
“你这臭丫头,我不是说过了?没必要这般拼命,你现在做得已经足够好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通过我的考验从这里出去了。”
她仿佛又看到那个白发人,用着温和平淡的语气,这般摸着她的头。
那沉凝到骨子里的话语,让苏令仪不禁卸下防备。
释然的闭上眼。
从……这里出去?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惊得瞳孔一缩。
随即有些疲惫地靠着土石墙,闭上眼,重重地深呼吸一口。
她这是太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竟会想起那个人来……
然而慕容泽并不知道苏令仪的状况。他的注意力多半在对面的那座哨塔上。
原本灰蒙的哨塔上方竟然点起了火把,就像是黑夜的指路明灯一般。
随后那土匪挥舞着手中被点燃的旗帜,一板一眼的挥舞着被火点燃的旗帜。
他记性很好,动作也不慢,随着那哨兵的动作,有样学样地将哨塔周围的火光点了大亮,同他做着相同的动作。
随即,背靠大山的寨子也升起大片火光。一下子就将整个半山腰照得如白日一般刺眼。紧接着,寨子的大门被打开。
阵阵鼓声,像是从像是惊扰湖面的石子。
尽管她现在正背对着寨子,可背后发出的光芒还是叫苏令仪有些不适应地眯起双眼。
她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头还在人家手上,乱动的后果是什么……她可不敢想。
只是静默地听着下方的动静。
忽然,脚下的哨塔轻微地摇晃着,紧接着,一道马蹄声音从远到近传入她的耳中。
而后车轱辘声,砂石震动声,丛林草地的沙沙声顷刻间此起彼伏。持续了整整两炷香的时间。
苏令仪耳力不算差,诡异的是,在这段时间内,除了这些不可避免的声响并无其他嘈杂的声音。
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全靠着上方哨塔的火把指挥。
这般严明的纪律,除了军队,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组织能做到这样。
要知道落草为寇的,不是生活困苦,就是生性懒惰,或者是天生坏种只想作恶。
不由分说就屠戮半个村子的土匪显然是后者。
但一般在山间为虎作伥的这群人,多半是大字不识。
以山匪的脾性,吵闹,是最为正常的表象。
但……安静成这个样子,就像大胃王不吃红烧肘子,俏书生不作酸臭情诗那般。
可谓是诡异至极。
随着动静的消失,亮起来的火光,也被人一一吹灭。寨子很快就恢复了原来不起眼的模样。
哨塔前方的火把也被慕容泽掐断了引线。周围再度黑得不见五指。
慕容泽这才将那宽大的狼毛帽子摘了下来。看了眼一旁差点睡过去的苏令仪。他讥讽道:“动身了,你该不会是想在这地方睡上一觉吧?”
苏令仪盯着黑眼圈,没好气地睁开眼。冲他低吼一声:
“你才想睡野外!”
一张小嘴恰了蜜,不叭叭两声怼人几句就不舒服。
到底是什么给她的错觉会让她产生慕容泽生性冷淡?
高冷?
高冷在哪里?
高嘲还差不多!
不嘲讽人两句他就浑身不舒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