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一声,苏令仪解释道:“这是你奶奶让姐姐容身的报酬。没有毒。”
她说着,将包子掰下一小块塞到自己的嘴里。
见苏令仪自己有吃食,也并不贪图他手中的糕点,看着手中雪白又透着肉香的包子,小志说是不嘴馋是不可能的,但他摇摇头:
“给奶奶吃吧。奶奶身体不好。我年轻我扛饿。”
所谓没父母的孩子多早慧,这么懂事,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她笑道,晃了晃手中的油纸袋:“谁和你说,姐姐就一个包子了?姐姐这里还有好几个,你尽管放心吃吧。”
听到她这么一说,小志这才放心下来。
脸上也多了一抹纯真的笑意。
“嗯!”
不一会儿,老婆婆端着两碗粥走了进来。
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汤水。一整个瓷碗内也没多少的米粒。
将瓷碗端到苏令仪跟前,婆婆道:“姑娘,家中也没什么东西能招待的,只有几碗稀粥,姑娘别嫌弃就好。”
苏令仪摇摇头。笑道:“怎么会?婆婆能让我在这里待到晚上,我就很感激不尽了。”
她对吃食从来都不挑。早年什么山根树皮没吃过?
生啖禽肉的事她都做得出来,正儿八经的吃食她又怎么会嫌弃?
就着破碗一口稀粥一口肉包子就在那儿大快朵颐。还将剩下的包子放到桌子上邀婆婆一起吃。
尽管老婆婆再三推辞,可耐不住苏令仪的热情和报酬一说辞。
连连道谢后,这才笑盈盈地看着小志吃着稀粥。
用过晚膳,苏令仪在村子内四处游走打听。
那些老人家说的话,和婆婆的大差不差。那些土匪是一年前突然出现在这儿的。
旁的就再也问不出来。
她看看夜色正浓的上空,又回到婆婆家的院子。和老婆婆告别后,这才顺着土路往后山走。
很快就看到慕容泽正依靠在上山路的一处枝干上闭目养神。
他面上的伪装早已撕下。清冷的像是一座雕像。
苏令仪不由得白眼一翻。
这不是能坐树杈吗?
怎么就嫌弃石头脏?
看到苏令仪,他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满。
“真慢。”
“我刚刚在徐家村打听到些事儿。这才晚了几步。”苏令仪解释道。
“说说看。”他剑眉上挑,看向苏令仪。
她这才将方才村子里打听过来的事情,一一阐述。
“东临人的口音和北境截然不同。
你白日不是说有看到东临商人路过东洲做生意嘛,可这徐家村就在徐南城官道旁边。按理说真要有什么外人经过这里,那些徐家村的老人应该会看到才对,可他们都声称没见过什么外朝人。
我有仔细确认,他们并没有说谎,户部丢失的存粮数目可不算小,那可是十万石的粮,他们究竟是怎么掩人耳目从京城粮仓运走的?”
“答案,就在这座山上。”
“你要去土匪窝?那可都是杀人盈野,不择手段的家伙,徐南城和京城本就挨得近,屠杀半个村的百姓依旧能瞒住消息。想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你确定光靠我们两个能把那么一大窝贼都给端走?且不说现在是冬日,在雪地里留下脚印,那可都容易曝露你我的来意。”
“走吧。”
慕容泽并不在意这点。纵身起跳,向山间而去。
这自大的家伙就不能同人商量商量吗?
苏令仪叹口气,踩在一块并未被白雪覆盖的石头上,径直甩出飞天绳索。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为了不留下痕迹,她甩出飞天绳索的位置也很是巧妙。
就在树干和树杈的缝隙。
她的飞天绳索用的是垣铃阁所打造的钢丝。
驿堂成员多半都有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