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渐渐关闭,慕容御倒是笑得格外的真切:“这个靖王妃,还真是个妙人。”
“不过是有些手段的女人罢了。”
慕容御摇摇头:“非卿,这可并非如此,若孤猜得不错,想必你接下来的日子,都会跟这个女人有瓜葛的。”
“怎么?本王看着,就那么喜欢找麻烦吗?”慕容泽嗤笑道。
“比起麻烦,她更像是一个合作伙伴。向来独来独往的你,又何时会和外界接壤?”
他摸了摸腕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想着方才苏令仪那副嘴脸,他宽慰地笑道。
“看清现实吧,你并非孤身一人的。”
“本王何须外人出手?只不过是一场对等的交易,皇兄多虑了。”
慕容御没再点他。
他这弟弟嘴硬又不是一天两天的。
既然不愿承认,那就不认罢。
……
从石门出去以后,苏令仪很快就发现回去的路并非来时的那一条,生六时常开这边的门,打开那边的机关,走走停停,忙得很。
又走了一段颇为坎坷的路,苏令仪一直数着自己的脚步,尽可能在脑海中呈现并不怎么明确的方向。
然而路行一半,苏令仪便彻底地发现自己再怎么记都没有什么用了。
出去的路,宛如蜿蜒在地下深处的蚂蚁迷宫。
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耳朵没聋,跟在生六背后走了那么久,左转又左转的,她还是能听见层岩上滴落的水滴声。这个节奏,一直没有消逝。听得叫苏令仪非常的厌烦。
她蹙着眉头,十分厌恶这样黑的地方传出的水滴声。
烦躁的苏令仪捏紧了拳头,再抬起头,嘴角却露出一抹残忍,又带着杀意的笑容。
哈~真是,杀人的念头怎么都藏不住了呢。
生六的笑容僵在那头,悄然回眸,看着苏令仪那诡异中带着些邪魅的小脸。又像是在极度克制一般,捏着手,控制着自己,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
不知在这迷宫之中绕行多久,耳边的水滴声终于是消失不见,只剩下她们前行的脚步声。
而苏令仪方才那不自然的样子,也渐渐地消逝,只剩下烦躁和不耐。
生六看了眼背后的苏令仪,就连那笑容也不禁淡下不少:“娘娘,只一刻钟就可以出去了。”
“呵呵,上去比下来的路长了那么多,也亏得你们想得出来。”苏令仪很是不满的回道。
“这是主人的意思。”
苏令仪嗤一声,也不再问他了。
都说狡兔三窟,可慕容泽这只兔子的窟每一个都跟切叶蚁的巢室一样,庞大又神秘,还很难找到出路。
真让人无语。
又是一刻钟,生六站在出口前,打开了最后一道机关门。
随着石门的打开,苏令仪已经能清晰的听见外头的虫鸣声,以及夜行鸟儿的叫声。
苏令仪跟在生六的背后艰难地爬出来后,就听见砰的一声。
石门关闭,连带着溅起一阵阵有些稀松湿润的泥巴。
这些泥巴就像是虞盼惜那日跳舞时袖子甩飞出来的墨水一样的不长眼。
她的脸上,手上都沾染了这带着青草气味的泥巴。苏令仪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从麓缘楼出来时她穿着的就是一身素白的衣衫,现在头发凌乱,浑身泥泞,又从泥坑里爬出来,活脱脱的一个贞子。
但是她不愿意做这样的贞子!
别人家的贞子出场方式都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瞧瞧,多有技术含量啊!简直就是玄幻和科幻的结合!
她呢?和正版贞子的共同点,除了爬就没有了!
一想起下来前还是被十六夜一脚踹下来的,苏令仪就一肚子的火。
真就这辈子所有的火气全都贡献在这儿了。
气鼓鼓地跟在生六的背后,踩着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