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仪还是有些站不住脚,也不嫌弃这地上的灰尘,按了按有些酸麻的脖子,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
反正她现在穿的衣服也和这地里的灰没区别,灰灰归类,就是宾至如归嘛。
苏令仪撑着脑袋看着慕容御:“太子知道我想问什么?”
尽管慕容御面色看起来不大好,可他依旧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这才儒雅地解释道:
“这个地方,孤那三弟可没带第四个人进来过。想来,靖王妃和三弟做了些交易,代价还不小吧?”
对于慕容御能猜到这些,她倒是毫不意外。
毕竟当太子的除了因为局势被推上去的傻子,以及被皇帝无脑宠的,剩下的能有几个蠢笨的?
“确实如此。”
面对苏令仪意欲不明的神色,慕容御却只是摇摇头:“若靖王妃是想问孤和三弟的事情,那孤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为何?”苏令仪似笑非笑,从怀中取出尚带血的小袖刀,拿着自己的帕子一点点地擦拭着,“取你现在的命可就握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一个不乐意,杀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很容易吧?”
小袖刀飞过慕容御的耳边时,还落下一缕他的发丝。
透过苏令仪那双瞳孔,慕容御看到了脸色红润的自己。
他只是无奈地笑笑:“孤的命有一半都是三弟给的,若不是三弟那么固执……孤又怎么可能会苟活到现在?就算你夺走孤的命又如何,孤本就没几年可活,只不过是将死期提前一点点罢了。”
苏令仪眯起了眼,慕容泽和慕容御都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尽管慕容御看起来要比慕容泽好说话得多,可他们骨子里还是一类人。
摆明了不愿意告诉她,那她再怎么绞尽脑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殿下,既然那个问题你不能回答,那换一个问题,你可否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只要不是不该问的,孤定会知无不言。”
“好!”苏令仪得逞地拍了拍手,继续道,“我就喜欢你们这种爽快人,我也不为难太子殿下,只问一个句:在你眼中,怡亲王究竟是什么样的?”
慕容御对于苏令仪会问出这个问题,不免也有些意外,可看着她亮晶晶,有些认真,又有些小坏的双眼。
知道苏令仪心中可能在使着坏,可慕容御却丝毫没有隐瞒的打算:“罢了,这确实算不上不能问的,三弟他是个面冷心善之人,才干武艺皆在孤之上,只不过他从小就性子孤僻又嘴硬。
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着,自己瞒着,我这做皇兄的,怎会不知?
有时候他做事也不大冷静,总爱冲锋陷阵,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安危。性子看着有些固执,却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
若想和他好好相处,可别老瞧着他的错处,他啊,最见不得别人说他这些了。”
“哦?原来在太子殿下眼中的他,是这样的人嘛?”苏令仪煞有介事地哼道。
慕容泽心善还是不善她是不知道了,但确实是面冷。
爱不爱冲锋陷阵就更不知道了,但……
看着琳琅那脖子上的掐痕,他确实是不冷静!
琳琅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端着空掉的玉碗,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靖王妃怎么想问孤这个?换做寻常人,不更应该问些别的吗?比如孤那三弟可否有谋逆之举。”
苏令仪摊开手,耸耸肩:“若我一无所知,那我还真就说不定会说些挑拨你们兄弟情的话,可奈何,挑拨你们兄弟情,对我……没有一点儿好处。”
毕竟,为了太子他可以放血放到虚脱,甚至性命都可以不要,甚至是忽视逸儿,更不用说……
连他无端生出的另一个人格都是他。
她想不出,当初当年二人发生了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