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屋子,陆厌直接干净利落地跳上房梁,坐在上头,这番操作引得站在梁下的薛从兴连连惊叹。
“好俊的身法,你晚上就这么睡,会不会出事?”
“无事。”陆厌抱着剑,道:“薛公子还是早些睡吧!属下晚上会守着你的。”
“哦!”
纪淮安老吓他,害得他到现在还心有惴惴,瞧见有人守着他,便就安心不少。
夜里,迷香送进来,陆厌早早睁开了眼睛,精芒掠眸,隐含残冷。
他翻身下来,抬手用指节堵住了烟管子。
屋子外的店家小二被这一口迷烟熏得直接撅了过去。
“哎!麻子,麻子——”
一人拖住瘫在地上的小二,接着“砰”的一声,糟旧门板混着木屑一起扎到他胸口,整个人翻着落到一楼去。
“啊啊啊——”
谢邱竹这会儿也捂着湿帕子从屋子里出来,三人面面相觑,就剩下中了迷香的薛从兴正捂着被子在屋里呼呼大睡。
这么大的声响惊醒了客栈不少人,接着就从楼梯尽头出来一个扛着大刀,凶神恶煞的家伙。
“让你收拾个喽喽整这么大动静?”
领头那人脸上带着刀疤,露着半截雄壮的膀子,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跟小山似的,正瞧见他的两个兄弟瘫在地上死生不知。
刀疤脸大喝一声,“兄弟们,来活了!”
接着就从房子里出来不少手拿砍刀的打手,感情这客栈整个就一黑店,他们四个成了瓮里的鳖,待杀的羊。
纪淮安看出行事严峻,冲着谢邱竹道:“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谢邱竹眸中平静,缓缓抽出他藏在身上的短刀。
纪淮安见过这把短刀,就是上回黑巷,差点抵上他腰窝的东西。也不知道谢邱竹这人怎么防备心这么重,随身睡觉还带刀。
那些人冲过来,纪淮安身上没带剑,见谢邱竹无动于衷,只暗骂句,“不老实!”便欺身而上。
那些人手上拳脚没有章法,不过是仗着人多,有些力气,一时还颇有些难缠。
纪淮安一人挡在前头,夺下领头的大砍刀,翻身腾转之余,还不忘盯着他那不听话的夫人。
别说,谢邱竹虽没多少功夫,但却胜在杀人技法娴熟,要他抓了空档,全都是一击毙命的杀招。
谢邱竹帮他解决了身后偷袭之人,才冷冷张嘴道:“瞧我做什么?别在这种小地方翻了跟头。”
“怎么会?”
纪淮安近乎一刀一条人命,血溅在刀面,顺着刀尖往地下滴,很快就成了一小摊。
“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就是再来十多个,也要不了我的命。”
陆厌这人沉默寡言些,只是挡在前面杀人,长剑挽出的剑花漂亮,并不逊色于旁人。
想当初纪逾白将陆厌留给纪淮安,就是存了保护自家亲弟的想法,不然就凭着陆厌如今的能力,在冀北飞云铁骑里混个副将也是绰绰有余。
薛从兴在屋子里睡了一夜,口水淌了半宿,等睁眼,纪淮安正坐在凳子上喝茶。
“醒了?”
“你们起这么早?”
薛从兴揉着眼睛,脸上倦意正浓。
纪淮安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不早了,洗洗脸,等陆厌回来就该赶路了。”
薛从兴打着哈切,迷迷瞪瞪地准备推门出去,半晌摸不见门,“豁——”门板昨夜都被人给掀飞了。
薛从兴急急往外走了几步,脑子里的那点瞌睡都被吓跑了,大喊道:“纪二,你快瞧!外头死了许多人。”
相比于薛从兴的一惊一乍,纪淮安掏了掏耳朵,靠在门框上,道:“别叫了,都听到了!”
“他们怎么都死了?”
薛从兴蹲身下去,用指尖拨棱着尸体的脑袋,转头道:“他们就是你说的那些准备杀人越货的家伙,啧啧,你这下手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