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二,花魁娘子还没出来,你要去哪儿?”薛从兴看着纪淮安离去的背影,赶忙起身就要拉他。
“郎君,再喝一杯嘛!”
“……小郎君吃奴家的,来嘛!”
可身边莺莺燕燕拖着他,是半点也让他走脱。
夜里,长乐坊的生意格外好。
谢邱竹避着人群,从后面的小门出来,正好到了一处僻静的暗巷。
没走多远,一只手突然捂住谢邱竹的口鼻,揽着他的腰,将他拖进另一条巷子里。
谢邱竹正要拿藏在身上的匕首,却被身后人察觉,一把摁住。
“别动!也别说话!”
温热的吐息打在脖颈,谢邱竹听出了纪淮安的声音,便停止了动作。
紧接着黑巷子里,又出现三个鬼鬼祟祟的人。
其中一人挠着头道:“明明在这啊!一个转角人就没了!”
“我也瞧见他往这边走了。”
……
阴影里,纪淮安摸着谢邱竹的腰侧,咬牙冷笑道:“瞧,咱们才新婚第二日,你便拿着宁远侯府的钱,背着夫君打野食。嗯?被人盯上了吧!”
“谁打野食了?”
谢邱竹身量高些,回眸,揽臂扯过纪淮安,附耳笑道:“我也是来寻我那不安分的夫君~”
两人离得极近,昏暗中呼吸交错。
猛地被倒打一耙的纪淮安怔愣片刻,旋即手从腰侧往下,笑骂道:“谁不安分?你最好老实些,顶着我纪二夫人的名头,就该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不然我不介意在你给我戴绿帽前弄死你。”
谢邱竹听出纪淮安口中的威胁之意,冰冷的指尖握住他的手,道:“那你可要待我好些,这样我才会听话乖巧。”
纪淮安蓦地抽出手,暗骂一声,“死断袖。”
谢邱竹不以为意,抬着下巴示意道:“夫君,外面还有三个人。”
谢邱竹微敛狭眸,靠近淡淡道:“解决了他们,我们回府慢慢聊~”
纪淮安冷然笑道:“好啊!夫人,你最好想清楚怎么给我解释。”
满地霜月,黑影潼潼。
纪淮安半边脸落在月下,半边脸隐在暗处,“你们是在找我吗?”
“……谁?”
等他们三人一转身,领头的一个照面就被一脚踹到了墙上。
“大哥——”
“你……你是谁?”领头捂着胸口,干咳几下爬起,又踉跄着摔了个屁股墩,眼见是被那脚踹得不轻。
“跟了这么久,我还想问你们是谁呢?”纪淮安抱臂靠在墙上,挑衅地仰着头,用鼻孔看人。
这一副二五八万的臭屁样子嚣张得不行,领头的明知他是个练家子,占不了上风,仍然气得拳头痒痒。
“大哥,咱们还上不上?”
“上,为什么不上。”领头的喝道,明显是气疯了,“谁把他那张臭脸摁地上,我大哥的位子就给谁!”
纪淮安实在没搞懂领头这人的脑回路,但这不妨碍他看着一起冲过来的喽喽,心情愉悦。
正好,他窝着火呢!
纪淮安盈盈一笑,露出一对尖细的虎牙,眼里浓重的恶意藏也藏不住。
“好啊!一起去!省得我一个个打,打得不痛快!”
领头更怒了,“妈的,我让你装逼!”
“……”纪淮安握了握拳头,骨节摁得咯吱响道:“我也不欺负你们,就赤手空拳地打!”
噼里啪啦——
黑巷子里不时传来肉体相搏,男人吃痛的闷哼声。
纪淮安杀疯了,带血的拳头如雨般一下一下砸在那头头的脸上,身下人依旧不停地反抗。
“服不服,服不服……”
“不服!”
“嘿!我还不信了,今日非要打到你服,不然不算完。”纪淮安正要下死手,却被脚边的人抱住了小腿。
“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