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吉利看着朝莫桑拉弓搭箭的阿纪,浑身的肌肉紧绷。
“干什么?”
阿纪笑着舔唇,同样的眉眼,带着天真的邪气,“这个小畜牲抢了我的猎物,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
谢邱竹忙完了才想起自己最近好像好久没见到阿纪,每天晚上回来人都哼唧着睡着了,他也不好叫醒。
如今空出时间,是时候好好陪他吃个饭。
谢邱竹理着袍子来了阿纪的松山别院。
廊下摆着一个桌案,两个席子,就着膝边的潺潺流水,谢邱竹拿过案上备好的茶,喝了口。
镜心急匆匆迎来,跪在脚边行礼问安。
王大监立在谢邱竹身后,问道:“公子呢?这个时候不是该吃午膳了吗?”
镜心直起身子敛眸回道:“公子出去了。”
谢邱竹顿首,放下茶盏,抿了抿唇。
“去哪儿啦?”
镜心老实道:“公子说是带着踏雪去林子里跑跑,下午再回。”
谢邱竹叹了口气。
知道阿纪不是拘束的性子,待在宫里一月没闹已经够乖了,这回又带了马,估计这时候跑出去野疯了,要是再没人叫,就该舍不得回来了。
谢邱竹起身,腰上吊着的玉珏穗子在镜心脸前晃了晃。
“去了哪片林子?”
“东边的林子。”镜心低下头,往旁边跪了跪,让出一条道来。
林子里惊飞一片鸟雀,莫桑咬牙看着对面的阿纪。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这小畜生欠下的账总要还,敢抢我的东西,它今天算是活到头了。”
莫桑咬牙,“纪淮安,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阿纪收起笑,侧目,桃花眼绞着黑眸,一时狠戾非常。“好啊!你们不是护着那天上的小畜牲,那便你来还吧!”
阿纪猛然调转箭头,箭尖直指莫桑。
莫桑还没反应过来,吉利就立刻将他拉开。
箭擦身而过。
只差一点点,这箭就可刺入莫桑后心。
他来真的——
莫桑面沉如水,看着树身箭尾还在轻颤的羽箭,愤愤看向阿纪:“纪淮安,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想要你的命!”
阿纪浑身带着杀气,张臂开弓,又是蓄势待发的一箭。三人于林间追逐,空中的鹰隼双翼舒展,空中嚣叫,盘旋滑行。
身后的箭矢不断,莫桑不幸肩膀中了一箭,闷哼一声,身体前倾。吉利立刻扶住莫桑,焦急地喊了声,“大汗。”
他们不能一直跑下去。
莫桑回头看了一眼阿纪,见着他箭囊里为数不多的箭矢,道:“拦住他,杀了他,不能让他回去。”
吉利明白莫桑的意思。
纪淮安看见了他的脸,不管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他们都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他们本来是不共戴天的世仇,你死我活,善了不了!
吉利折身躲进另一边两人合抱的树后,莫桑也蹲身隐在半腰高的草里。
一时四周寂静,唯有风过林簌,蟹青色的山雾横亘在眼前。
阿纪追到此处瞧不见人,茂盛的草木遮挡了半数的视野也丝毫不慌。他反手丢下背上已经空了的箭囊,抬腿走了过去。
吉利一见阿纪走进视野,从身后袭掌直冲后心,被阿纪头也不回地用弓弦挡住,弦如刀割,去势凛厉,直抵咽喉,吉利顺势收掌防守。
莫桑趁机从另一边跳起,阿纪立刻偏身折腰,桃木弓打在眼前之人的胸口,听着他忍不住的喘息,阿纪唇边轻勾。
吉利和莫桑没打算就这么简单就能伤到纪淮安,不然当初的他们也不会在他手里吃下那么一个大亏。
“来啊!一起啊!”
阿纪十分嚣张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