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虽烈,但也真真是好马。
见猎心喜,阿纪与它相互纠缠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彼时在马场已经跑了数十圈,连人带马都是满头满脸的汗。
两人比拼着耐心,阿纪抓了一手断根的鬃毛,才终于让这匹烈马妥协。
他将马逼停,翻身而下,接过一旁镜心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汗。
“你们去给它套上鞍,打上铁,回头跟陛下说我看上它了。”
“是是是……”身后跟着的驯马师立刻招手叫人过来给踏雪镶铁,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道:“这马明天就能骑,贵人给它起个名字吧!”
阿纪回首看了看,“这马,蹄子好看,就叫踏雪吧!”
如今看着天上盘旋的鹰隼,阿纪觉得是时候把踏雪放出来遛遛了,“听说这西郊的避暑山庄后头有片林子,都是皇家的?”
镜心点头,与有荣焉地仰着下巴道:“不止呢!目之所及,这周围连着几个山都是陛下的,陛下自小体弱有心疾,每年都要在这里静修,住上个把月呢!”
“是吗?”阿纪捏着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谢邱竹在床上,双手禁锢住他的腕子时,倒是一点看不出心疾,反倒是像只情欲发癫的疯狗,猛得一批。
烛火下袒露的胸腹也有薄薄的,形状好看且不夸张的肌肉条,看起来有着流畅好看的美感,并不孱弱。
若不是那日被他压在身下,谁能知道瞧着蔫蔫,一步三喘的皇帝会是个有些闷骚的好色之徒。
当然,食色性也。
他是正常男人,也好色。
只是最后没成功,被压了,有点可惜,但总体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他也是舒服的。
自己对谢邱竹,或者说是他这样的美人都有一定的耐性,有时候想想,要是自己就这么跟这人稀里糊涂地过上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镜心见阿纪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起了一抹子胭脂色的飞红。
“公子,你怎么了,脸怎么红了。”
“……”阿纪有一瞬间的失语,随后不自然地咳了咳道:“这天有点热,晒到了。林子里凉快,我一会儿放踏雪去林子跑跑,中午就不回来了。”
镜心没多想地‘哦’了一声,“奴不会骑马,那奴要不要找人跟着公子。”
“不用,我一个人出去自在,不会跑太远。”说完,背对着镜心招招手就出去了。
林子里鸟雀稀疏,夹着沙沙草叶折断的声响,弦声破空,一支羽箭擦过落叶将一只灰兔钉在树上。
“抓着了。”
阿纪从藏身的草里跳出来,还没等他走过去,就见一只鹰隼从高处俯空而落,尖利的爪直接刺破灰兔的皮肉,将他的猎物抓走了。
另一边的莫桑正跟着吉利在谈话。
“那大齐皇帝还没松口?”莫桑走在前面,用脚踩折了一截树枝。
吉利跟在身后瞅着脚下,淡淡:“他是自己从尸山血海爬上来的暴君,不是梁深那个靠别人庇佑登上皇位的废物,自然不会轻易妥协。”
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还不好说,我见他那些朝臣与他的意见不合,大齐皇帝就算不想割让雁回关三城十六州,也不会不顾惜那些反对他的大臣。
时间问题,我们等得起。”
行到一处僻静地,吉利抬头听到一声鹰啸。
“乌塔抓了只猎物回来。”
莫桑同样抬头望天,吉利养的鹰隼嘴里叼着一只灰兔盘旋落在他眼前。随即他蹙起眉心,看着灰兔身上的箭矢,“你这养的小家伙怎么抢了别人的猎物?”
“不应该啊!”
吉利一听,走过去扒开乌塔的翅膀,铁钩一样的鹰爪把一只灰毛兔子压在地上。
“松开——”
吉利呵斥着乌塔,提溜起惊惧伏地的兔子。兔子两只耳朵被人拉着,后腿插着的羽箭被他拔下拿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