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邱竹松开捂着手腕的手,任由血顺着指缝往下落,一步步逼近床尾胆怯的男人,“笑你不自量力,送你来的人没告诉你,你已经被送给寡人了?你现在是寡人的男宠。”
被唤作阿纪的男人瞪圆了眼睛,“我不是,我……”
咕咕咕……
阿纪尴尬地捂着肚子。
他是被人强行带过来的,本来他是待在百兽园,与野兽打生死擂的奴隶,突然就被高座上的人看上,拿金子给买下来,剥洗干净送到了床榻上。
野兽的警觉让他十分恐惧这个身上带着血腥气的男人。
他能察觉到周围的房顶上还有不少人,在他刺伤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些人呼吸重了不少。
这人是皇帝,很难搞。
“饿了?”
谢邱竹背对着他,随意在水盆里涮了涮腕上的血水,云淡风轻拿过阿纪身上被扯烂的红绸,几下绑在腕上。
“过来,寡人这里有吃的。”
他逗猫逗狗一般,拿着桌子上的点心引诱,朝他招了招手。
阿纪看看宣软的点心,咽了咽口水,他真的,好饿……
于是阿纪放下玉簪,慢慢伸手去拿谢邱竹手上的点心,在碰到点心的下一刻。
“啊——”
他被扯着手腕拽进怀里,还没等他还击,手里的玉簪就被夺去,而点心又老老实实地放进他的手心。
“别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吃吧!”
阿纪捏着点心坐在谢邱竹的怀里,感觉这人怀里很硌,就不自然地扭了扭屁股。
“……别动。”
腰上的手臂却紧紧箍着他。
阿纪转头看向谢邱竹,他的乌睫很长,撒下来密密地遮住眼里的情绪,咬着点心小声道:“可你,硌到我了!”
谢邱竹病态的脸上闪过异样的潮红,尴尬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再看过去,全是冰冷。
谢邱竹细长的手指在他腰上划了划,语气带着的不正经的慵懒,“你别乱动就不会硌,快吃吧!”
阿纪咬着点心,忍着腰上的酥麻“哦”了一声,“你的手……对不起……”
糕饼的渣子沾在嘴角都被谢邱竹拿帕子一一揩去,擦干净,“没事了,过会找人上药就好。”
谢邱竹用腿颠了颠,阿纪有些不稳,就抬手环住他的脖子,黑黑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
怀里的人很瘦,很轻,摸到的全是骨头,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认错。纪淮安身上每一寸他都见过,碰过,这个人就是他的纪淮安!
虽然不知道外祖父怎么找到的阿纪,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谢邱竹今日都要好好谢谢他。
他今晚……
很开心!
“阿纪肯定没吃饱,想不想吃肉。”
谢邱竹揉着阿纪的脑袋,流蜜拉丝的琥珀色瞳孔含着笑,语气很亲昵。
阿纪涨红了脸点头,“想,你……我会替你做事,当做报答。”
谢邱竹一顿,他这才意识到:现在的纪淮安似乎什么也记不得了,他们分开五年,早已物是人非,他的淮安失忆了!
“你……你想做什么,或者你以前都是替别人做什么。”谢邱竹喉咙干涩,随意问道。
他不了解现在的淮安,更不知道他这些年遭遇了什么。
“我吗?我是百兽园的奴隶,我能打擂,也能杀人杀兽,也可以说是,你想让我杀谁?”
或者是……你想让我以身抵债……
这句他没敢问,他觉得这人觊觎他的身子。
见谢邱竹眼里漫出血丝,生出几分戾气。阿纪心里有点慌,接着心口又是一揪一揪,酥酥麻麻的疼。
这是生气吗?
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自己像他心中的某个人,受了委屈,所以才心疼。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活着 ,像谁都没关系。
谢邱竹一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