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之间的感应,她总觉得沈符弦离自己很近很近。
鹿白青沉默了几秒钟,他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相信禾竹,“好,我会调查的。”
顿了顿,他又道:“可否和我说一下,那日在虚空中的具体情况?”
禾竹详细描述了一遍,想起那个被打碎的琉璃瓶,那干涸的血迹,依然觉得难受,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
“小白,那个琉璃瓶也是你放在那里的吗?为什么我会感觉很难受?我有种想哭的冲动,那是阿弦的血吗?”
“不、不是的……”鹿白青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那是闻同的血。”
一瞬间,禾竹脑子里的那根弦猛地绷断。
是啊,那是闻同的血……
沈符弦拼尽全力以长白铁剑刺入幻海圣岩中,只为换取一丝不死之力。
战后,闻同已血肉模糊,沈符弦取他的血液与不死之力一同放入瓶中,再放进虚空之中。那里安静、空灵,不受打扰,最适合生长。
所以在鹿白青把沈符弦的遗体放入虚空之后,那一丝不死之力,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闻同,再也不会回来了。
禾竹控制不住,躲在被子里低声抽噎起来。
叶牙不知是何时炼完丹药回来了,服下丹药之后的他,脸色好了许多,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听见被子里的动静,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冷冷问:“哭什么?本王可没欺负你。”
禾竹是趴在床上的,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她哭起来,身子还是一抖一抖的,枕头也都湿了。
手机被她压在身下,她抬头怒瞪着叶牙,“关你什么事?天天被你挟持,阿弦又不在,哭两声还不行了吗?!”
她声音很大很愤怒,眼里含着泪,叶牙被她吼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又重新把被子盖上。
“行行行,你哭吧。”
禾竹继续哭,哭声又大又凶,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她一边哭,一边翻了个身,手放在被子里,摸索着把手机关机,继续藏在衣服里。
她是有些持久度在身上的,一直哭个一个小时也没停,叶牙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干脆离开了房间,在门外站着。
他一出去,禾竹就不哭了,剩下的只有喜悦。
她现在可以确定,沈符弦一定活着,这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一旦想起被叶牙打碎的那个琉璃瓶,心底还是有一股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