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钱,别拿赔偿,读研读研,这样明年就能专心实习了。”
程丹若犹豫:“我……那谁让我考到北京去。”
“啧。”“考北京哪儿?协和?”“难度有点大。”
“但你们觉得,还是得考研吧?”她问。
“不考研,留不下来啊,就算考上了也不一定能留下来了。”临近毕业,大家都挺烦恼,“学历高点总更好,唉,就算回老家的学校,以后升职也看学历。”
“这样啊……”
程丹若被她们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好像是该考研了。
她们又交换了些八卦。
哪个科室的医生好像有点水,谁家有关系,老师经常照顾,某人和渣男分手,对方说她太忙,理直气壮地劈了几条腿。
聊得起劲,不知不觉就到了点。
赶紧闪人。
“我们得回去了,那老师凶得很。”“我还有好多病历啊救命!”“我不想回外科啊今天有人掏粪。”
女孩子们手挽手,一致决定先上个厕所再说。
然而,她们才到走廊,忽然见前面的人摩西分海似的闪开。
“急救吗?草!”走最前面的小猴立马贴墙黏住,嘴唇翕动,“草草草。”
小兔叫了声“妈呀”,下意识抱住程丹若。
小汪吞吞口水,说不出话。
腿软的不止是她们,好几个护士都躲开了,家属和病人更是惶惶不安,尽量远离这边。
程丹若打量着持刀的不速之客。
中等身高,体格普通,T恤长裤拖鞋,成年男性,右手的刀是砍刀,有点长,凶光粼粼。
他提着刀走进来,旁若无人,好像没看到惊恐的路人,目标明确,直奔门诊的某个科室。
程丹若屏气敛声,和女孩子们抱成一团缩小存在感。
他从她们面前走了过去,拐进前面的科室。
“啊!”一声尖叫。
屋里传来混乱的响动。
程丹若左右看看,发现前面有一辆推车,不锈钢盒子里放着针头、敷料、剪刀之类的工具。
她拿起一把未拆卸的手术刀,跟着走了进去。
“喂!”好朋友们压低声音叫她,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可程丹若已经进去了。
闹事者刚砍完两刀,一刀被躲开,第一刀被手臂挡了一下,但他还有余力砍下第三刀。
她屏住呼吸,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走到了对方背后。
医生躲在办公桌下,他弯腰去捅。
就是这一刻。
程丹若扑过去,手术刀对准脖颈,用力扎下。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危险的时刻,先下手为强,剥夺对方的生命,就是最有效的求生。
“啊!”闹事人觉得疼,但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疼痛也没那么厉害,他愤怒地转过身,一手捂脖子,一手挥刀砍来。
程丹若飞快往后退了两步:“拔出来,你就死了。”
她冷静道,“放下刀,给你动手术。”
闹事人根本不听,大步朝她走来。
程丹若往后撤。
他追上来。
“放下刀,你快死了。”她还是很平静,甚至感觉不到害怕。
普通人拿着刀,只能砍到吓得发蒙的普通人。可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胡人倭寇是冷兵器时代的绞肉机器,他们杀人就像砍瓜切菜,视生命于无物。
可这个闹事人算什么呢?
他又不是连环杀人犯,初次杀人,全靠本能,又被她扎了一刀,时间门越久,疼痛感越强,对死亡的恐惧也越强。
看,他几度伸手,却不敢拔出小小的刀片。
“放下刀。”她强调,“你也不想死吧?”
闹事者停下了脚步。
他是什么悍不畏死的人吗?当然不是,狠劲过去以后,就开始害怕了。
脖子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