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过来了。”
说话的人叫安伯。
安伯比四十多岁的墨南枭看着年长了一些,慕如宝也听香云说起过,安伯是墨家的家生奴才,也是墨南枭的伴读,这么多年一直伺候在墨南枭身边,在永宁侯府也是半个主子的存在。
墨南枭中毒那天,安伯忙于稳住形势一直在处理侯府的大小事务,为的就是佯装墨南枭并没有被毒素影响。然后又派人找了韩锦卿回来,稳定人心。
安伯的这份心思,也让慕如宝对其敬重了几分。
她微微颔首,礼貌欠身给安伯行了一礼,“安伯。”
安伯对慕如宝又满意了几分,“侯爷等很久了,少夫人进去吧。”
“安直你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打扰。”墨南枭见慕如宝来了,就吩咐道。
“是,侯爷。”
安伯也笑着对慕如宝点点头,然后出去从外面将门带上。
慕如宝抿唇,然后走向里间。
“说吧,想跟我说什么?”
墨南枭瞪眼睛,“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没人告诉你,我是病情严重了才喊你过来的吗?”
“你严重没严重,我比你清楚。”
慕如宝打断墨南枭即将出口的话,直接道:“我看侯爷就别装了,咱们快点谈完,别耽误我走。”
墨南枭被慕如宝的态度气到,可是她的最后一句话,倒是让墨南枭讶异,“我还以为你早上是故意说我病重,要赖着不肯走呢。”
什么观察七天,他根本不信!
慕如宝翻了个白眼,“我有什么好留下来的,你儿子我都未必看得上,你这种糟老头子我就更不愿意伺候了。”
墨南枭被慕如宝怼的火气又上来了,不过他确实有话要跟慕如宝说,所以压着火气问道:“我和锦儿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侯爷故意挑着时辰说给我听,我装听不见你不是很没面子?”
慕如宝冷笑着,看着墨南枭的视线也有点讽刺。
她其实在张庭华过来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墨南枭绝对是故意等她早上过来,挑着时辰跟韩锦卿说了那番话。
看似无意,实则有意。
墨南枭看着慕如宝多了一抹欣赏,倒是聪慧。
不过,也只是欣赏而已,对于她成为自己的儿媳,那还是一万个看不上。
“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楚歌身份特殊,她是楚国公主,也是送到大焰的质子。”
一国的公主,慕如宝其实早就猜到了。
“楚歌早就和锦儿议亲,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锦儿战场出事,锦儿的母亲又跟我有了嫌隙,他们两个人如今怕是已经儿女绕膝了。”
慕如宝站在墨南枭对面,不远不近的距离,低垂着眸色。
听到墨南枭的话,脸上没有太大波动,只是墨南枭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她脸上的冷。
“锦儿身份特殊,婚姻关系两国数万人的生死,何况他心有鸿鹄之志,不管走到哪一步,他也做不到弃天下人生死于不顾。”
墨南枭说道这里,脸上是满满的骄傲,对自己儿子的优秀很是肯定。
看着慕如宝不言不语,他也没再出言讥讽。
而是淡漠地道:“都说糟糠之妻不能抛,锦儿为了仕途影响,前程名誉,不愿意休妻,但是我觉得,你也该有自知之明。”
墨南枭说完,以为慕如宝一定会将话听进去,觉得她自己配不上韩锦卿,认命或是大度的退出。
伤心难过亦或是颓废败走,他都想过了,他同情也会硬下心肠。
比慕如宝更惨的他都见过了,更不会心软于一个小小女子的牺牲。最多他给足银钱,保她后半生生活富足。
可是,沉默半晌不曾开口的慕如宝却并没有像他想的那般落寞或者难过。
当然,也没说出他预想中的大度放手的话。
而是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