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年哭笑不得,坏事传千里,都传到邓州了,悻悻地说道:“还望二娘能在世人面前,替在下多多美言几句!”
二娘开怀大笑,说道:“本就是权贵圈的风流韵事,何须美言!眼下这邓州城大户人家的闺房里,怕是无人不知李郎喽!”
李余年汗颜,递上木盒,叉开话题,说道:“在下此来,与二娘有要事相商!”
二娘接过木盒,打开后瞄了一眼,脸色微变,旋即笑道:“哟!跟着姐姐走,我倒是想看看,你这准驸马是不是忠贞不二,油盐不进的主!”
说罢,二娘笑眼含春,拉着李余年的手腕,就往楼上走去。
掌柜的在旁边看了半天,急眼了,喊道:“嘿!怎么还动上手了?这是要去哪啊?”
二娘回头给了王权贵一个眼神,自顾拉着李余年上楼,进了一间厢房。
王权贵立刻领会,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跟在后面上了楼。关上门后,守在了门外,眼神戒备。
厢房在二楼,房内香气扑鼻,布置华丽。
一张挂着红纱幔的闺床,大红的被褥绣着金丝鸳鸯,叠放整齐,搁在一头。梳妆台上,琳琅满目,散落着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瓷瓶,木盒。两个四角钉着铜皮的枣红衣柜,叠放在一起。
一张檀木方桌,清漆油亮,摆着一套钧瓷纯白花鸟茶盏。
闺床对面,是一个近六尺宽的书架。上面摆着各式釉色华美的瓷器,造型稀罕光泽透润的玉器,以及工艺精巧的木制百宝盒。
不必说,这间就是二娘的闺房了!
二娘进屋后,纳头便拜:“见过左使大人!”
李余年大惊,赶忙扶起二娘,说道:“何来的左使?你认错人了吧?”
“燕门有规矩,持飞燕金币者,左使也!”二娘回道。
李余年闻言,仔细回想京城南郊的当日细节。不禁叹道:“这老头,不地道啊!”
燕门,是前相宋彦青手底下的情报部门。总部设在京城,分部遍布全国。组织结构严密,成员数以万计。成员身份更是涉及各行各业,五花八门。
如意楼就是燕门设在邓州的分部,掌管着邓州城以及周边九个县城的大小情报。
当日宋彦青引着李余年周宜二人去庄子里吃酒。一张大遂地图挂在房内,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标识。李余年好奇,上前看了几眼。
宋相看在眼里,却不说破。事后,以李余年知晓燕门隐秘为由,阐述入伙后的各种便利,强行绑定了李余年,并约定互惠互利。
这枚飞燕金币是分别时所赠,说是燕门信物,日后可以图个行事方便。
读书人的弯弯绕绕确实多,李余年到今日才明白,自己是彻底上了贼船!
鉴于自己九品的官身,六品的境界,也不知道他图个什么。
二娘闻言,好奇问道:“老头?李左使指的可是宋相?”
李余年笑道:“可不是嘛,大儒啊!”
二娘暗自赞叹,敢这么称呼宋相,李余年果然是宋相身边的人!自己干了这许多年,连宋相的面都没见过,哪怕是远远地望上一眼!
“左使在燕门内,是多大官?”
“门主,副门主,左使,右使。”
李余年一个踉跄,差点没坐住。
“什么?三把手?不行不行!你等下连这个金币一起,带回京城去!”
“属下不敢!请左使不要为难属下!”
二娘是精明的人儿,她不会傻到去趟宋相的浑水。
李余年无奈,说道:“罢了,你看下纸上的内容。该派人的派人,该传信的传信,照规矩办吧。”
二娘领命,打开信纸,一路读下去。神色越来越严肃,表情越来越夸张,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看看信,再看看人,脸色为难至极!
李余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