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向父亲提出离婚之后,她就决定,要把徐秀的事情告诉她。
只是现在,弟弟的治疗最重要。
她打算等明天弟弟手术后,康复些,再找机会告诉她。
没想到,徐秀自己找上门来了。
“吱——”
病房的门被直接推开。
楚玉宁刚刚将儿子哄睡,正弯着腰给他掖被角,一下子抬起头来,就看到年轻妩媚的女人。
她震了下:“你走错地方了。”
怕吵醒儿子,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可说完,又觉得不对,女人一脸愠色,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犀利挑衅,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且,她长得有点像自己。
她出了门,紧紧将门关上。
徐秀将她带进隔壁的空病房,将门关上。
“噔噔噔……”徐秀踩着高跟鞋,围绕着玉宁转了一圈,将她打量了个遍。
嘴角不由扬起,一脸得意自信的笑。
乔旭文竟然要让她把孩子打掉,不愿意离婚,她还以为,楚玉宁有什么过人之处。
此刻看到她,她讽刺地笑了。
楚玉宁因为儿子受伤的事,一下子瘦了近十斤,老了十岁,眼眶深陷,皮肤苍白憔悴,头上的白发多了些。
要不是身姿玉立,气质雅致,跟个五十岁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而且还在区区一两百平的家里当了二十来年的家庭主妇,眼见智慧这些,自然是没有的。
就连家里最基本的婆媳关系都处理不好,让自己的儿子被狗咬成这样,把乔家上下,搅得鸡飞狗跳。
如此这般软弱无能。
她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楚玉宁被她看得很不舒服,开口问道:“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叫徐秀,今年27岁,是乔总的秘书。”
楚玉宁皱眉看着她,难道是乔旭文叫她来,是为了给儿子筹医药费的事?
不对!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这个女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的双手一下子攥成拳头,指甲掐进手心,千万思绪和言语,在心中如狂潮汹涌,苍白的脸煞时发青。
但只是那么一瞬,她的拳头就慢慢松开来,斜视着徐秀。
短暂的对视,见她不说话,开口道:“徐小姐有什么话就说,不说的话,我就去忙了。”
徐秀瞳光一震,这个老女人,不该是这个态度。
楚玉宁看都不看她,转身就走。
“楚玉宁!”徐秀急了,一下子挡在她的面前:“你是在跟我装傻吗?”
楚玉宁转眸,盯着她。
这阵子,她的眼睛一直都是红肿的,眼神却清亮有力,清冷不屑。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是愤怒的,但那股怨怒,很快就消失了。
她攒够了失望,才对乔旭文提出离婚的,心里自然就不在乎了。
而且都要离婚了,这些事,也都与她无关了。
她更不想让这种腌臜事来污染自己。
徐秀抬头挺胸,端高姿态,连声音也变大。
逼迫,嘲讽,炫耀。
“你以为你这样装傻,就能够保住你那可怜的婚姻吗?”
“我跟乔总早就在一起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几天回家了?”
“楚玉宁,上一次你们同房,是什么时候了?”
“他随手送我的礼物,都是价值十万的一块表,可每个月只给你三五千的生活费,还包括你儿子的。”
徐秀说着,举起自己的手腕,向她展示自己的表。
楚玉宁瞳光一震,脸色一变。
原来,前阵子,舟舟跟自己说起乔旭文表的事,不是为了给容祁买礼物,是发现乔旭文出轨了。
难怪那天晚上,女儿匆匆赶到了乔家,又发了那么大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