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看着满天星华,,慢慢解释道:“每年八月十五夜间,如果天空晴朗无云,群星被月华所激,精华满而溢出,垂落人间,是为流浆,又名帝血,只有神思卓然之人方能看见。这星流浆对人来说只是一样奇景,但对天地万物,却是一样宝贝,草木吸收,可以化作精魅,金石吸收,便成通灵之物。这等秘密,只在“灵台”之间传诵,你不知道也是难免的。”
所谓“灵台”,就是只在方仙修士之间口耳相传的意思,所以诸多隐秘,世人都无从知晓。但是若虚先生又是如何得知?
若虚先生看着杨熙满心疑惑,继续解释道,“通灵金丹颇有灵智,既已受了重创,肯定会在隐秘之地躲藏不出,瞎找是找不到的。但是今天帝血降世,那金丹毕竟是由金石所生,受到本能驱使,一定会出来吸取星辰之精,补充自身亏耗。”
杨熙喜道:“原来我们游荡多日,竟是在等这个时机,让那金丹自行现身?但是您又如何知道金丹藏在这附近呢?”
若虚先生笑道:“我说金丹此刻现身,又没说要去找它,为何要管它究竟藏在那里?”
杨熙大惊失色道:“我们...我们竟不是来寻找金丹吗?”
若虚先生面色一沉,道:“寻找金丹的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如果金丹现世,他们又当如何?”
杨熙心中一凛,道:“他们必然会在金丹可能现身之处苦苦搜寻,若是同时发现金丹下落,说不定还要互相争抢功劳,斗个你死我活!”
“正是如此,孺子可教也!”若虚先生微微颔首道,“现在长安城里,必然已经传开‘星殒紫微上,直入南山中’的谶语。众人到那南山之中寻宝,若是看见金丹重现,岂有不抢之理?此地离南山约有百里之遥,只有他们专心抢丹,我们才可便宜行事。”
直到这时,杨熙才终于明白,先生带着自己环城泛舟,一刻不停,竟是在故布疑阵,让人不知他要去何处,要做何事。
但是先生是天子心腹,不为天子寻找金丹,为何又要大费周章,偷偷来此?先生一路谨慎小心,却又是在防备何人?
忽然,杨熙心中电光一闪,仿佛挨了一个晴天霹雳,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腾而起。
世间还有何物,能让先生连金丹也可不顾?世间又有何事,却要如此隐秘,生怕他人得知?
“
不错,今日我们来到此处,便是为取禹鼎也!”若虚先生环视一周,见小船仍在江心,不虞有人偷听,终于吐露此行的真正目的。
禹鼎乃华夏之宝,其数为九。现下,仅有一尊禹鼎安置在皇宫之中,沉在那明渠水下,剩余八尊却都是流落在外,不知所踪。若虚先生手握秦人所作《星夜分舆图》,传说内有禹鼎所藏之处的秘密,但数十年间,却也只是寻得那其中一尊,献给天子。
若虚先生说要来此取鼎,难道是刚回长安,又寻到其他禹鼎的线索?而且,若要取鼎,先生却为何不向圣上禀告,却要瞒下他人,私自行事?先生不是已经摆明立场,不支持任何一位藩王吗?
那先生寻鼎,又是为了何人?
杨熙脑中一片混乱,只觉虚虚实实之间,隐藏着一个恐怖的大秘密,让他不敢往那个方向再想。
若虚先生见杨熙一脸呆愣神色,心中暗叹,知道这孩子又在胡思乱想,钻到什么牛角尖里了。这个少年不知他自己真实身份,又怎么知道若虚先生为他谋算的苦心?
过了良久,若虚先生才开口道:“此事干系重大,所以我才做了这些准备,只为防备那人来此搅局。所幸现在看来,一切均在掌握之中,只盼下面也能一切顺利了!”
如此大费周章,竟只是为提防一人?杨熙心中惊骇,却仿佛隐约猜到那人是谁,不由得颤声道:“难...难道是...”
“不错,”若虚先生冷声道,“正是要防那张逸云。若是被那厮盯上,禹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