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郎官只需明白,我并无任何恶意,此来只为帮忙就行了。”
杨熙皱眉道:“我如何要信你?”
燕翅儿嘿然笑道:“不瞒杨郎官,如今长安城百里之内的巡戍军马,皆知有个少年携着一名五岁男童在逃,四处都有
人搜捕,你却不得不信我。”
虽然这话说的颇不客气,但杨熙知道,游侠儿皆是性如烈火之辈,自己如此狐疑,此人还能耐着性子与自己说话,已是相当不易。但让他就此相信这个燕翅儿,他又没法完全放下戒心。
毕竟,自己的决断不仅关系到自己,还关系到箕子的生死!
燕翅儿看着他犹疑不决的神色,突然后退几步道:“杨郎官无需多虑,且在此宁耐片刻,不要走动,须臾有人来此,你一见便可放心矣。”
说罢,他将身一纵,如耍宝也似在半空翻跃一圈,竟头也不回地向着来路疾奔而回!
杨熙目瞪口呆地看着燕翅儿的身形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干枯的沟壑旁边,不知该立刻离去,还是要在此继续等候。但他低下头,看到小箕子那疲惫枯瘦的小脸,终于一咬牙,决定赌上一赌,便相信那燕翅儿,在此等候!
过了半个时辰,便见远处一辆灰蓬马车,沿着土陇摇摇晃晃疾驰而来,杨熙心中忐忑不安,但仍是留在原地,等待那马车驶向近前。
须臾马车驶来,杨熙一看那御车之人,不由得愣了一愣,原来御车的竟是一个女子,约是十四五岁年纪,身着一件滚缎锦的月白衫子,生得明眸皓齿,圆脸桃腮,两个笑靥如春水吹皱,看上去娇俏可人。
杨熙认识这个女孩。
她与昨夜和杨熙共处一室的金桂一般,也是暖玉楼的姐儿,名叫红药的便是。
原来如此!杨熙顿时恍然大悟。
难道竟是金桂姑娘脱身之后,央那游侠燕翅儿来找寻自己么?
那马车篷厢的布帘打开,里面果然露出金桂的面容。
“杨公子,”那红药跳下马车,笑着立在杨熙面前,“多日不见,你怎么做这乞儿装扮?”她又看看旁边的刘箕子,故作惊讶道:“哟!这是你的孩儿么?竟已经这么大啦!”
红药天生是顽皮的性子,昔日杨熙来暖玉楼中,对人皆是彬彬有礼,没有什么官爷架子,红药便经常撩拨调笑于他,经常将他逗得面红耳赤,说起来比那金桂,与杨熙却是熟稔多了。
“红药,不得无礼!”车中金桂出声道,“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红药回头对金桂做了个鬼脸:“还不知是谁今日方归楼中,便匆匆忙忙地央着我驾车出来呢,如今找到人了,对我却不客气起来了么?”
听了她们的对话,杨熙方知金桂回到暖玉楼后,挂心他的安危,便央求红药驾车出城来寻他的下落,最后燕翅儿找到了他的踪迹,二女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来呀?”红药掀起车帘,作了个“请”的手势。
杨熙却迟疑了起来:“这是要去...去哪儿?”
红药没好气道:“还能去哪儿?回长安城里,去暖玉楼呀!”
杨熙一惊:“回...回长安?这....”
金桂从车上走下,轻声道:“如今关中之地皆不安全,但搜捕你们之人定然想不到,你们会去长安城中躲藏。等躲上一阵,风头过去,再找别的容身之处便是。”
杨熙仍是犹豫不决:“可是...可是且不说如何经过层层盘查进得城去,我们若是到了暖玉楼中,只怕会给楼里引来祸患。”
毕竟刘箕子身份太过敏感,若被人发现他藏在暖玉楼里,怕是莳妈妈与阖楼上下的女孩子们,都要跟着掉脑袋!
“带你们回楼里,是妈妈允可过的。”金桂的声音虽轻,但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至于如何过那城防关卡,杨公子且不必担忧,一切看我们便是了。”
“快走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