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将女孩子们带出过夜的。
等等....董?
他忽然想起,外面那位男子的声音,他似乎也在哪里听过!
此时舱外脚步渐远,金桂颤抖的身子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目瞪口呆的杨熙和那个吓得哭都不敢再哭的小男孩儿,轻声叹息道:“杨...杨公子...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快些想法子逃走吧。”
杨熙还在回忆外面那个男子的声音,忽然开口道:“外面那人,是不是董家三郎董晖?”
金桂吃了一惊,不知为何杨熙一言便中,但看着杨熙一脸严肃的神情,不觉点了点头。
一门三董,董二最贤,说得便是董家三个儿子,老儿董贤最有出息,杨熙也曾在市上见过董贤面貌,不觉惊为天人,自问男子当众,无有能在容貌上与之比肩者。但要说到贤德,这董二也就是一般人罢了。董二都能算得三董之中最贤,那董大和董三的人品可想而知。
据说董大惯能为祸乡里,董三独爱流连花街柳巷,不知道真也不真。
但董贤得了天子的青睐,乃是如今御座前最受宠爱和器重之人,董家兄弟也便随他鸡犬升天,老三董晖年纪轻轻便被选作执金吾使,掌管北军行营,乃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实权官儿,当年杨熙为雷狼一案奔走,便曾与这董晖打过交道,结局可以说不欢而散。
如今关中之地皆在搜捕中.山王刘箕子,指挥北军的自然便是这董晖!杨熙带着刘箕子走水路出逃,阴差阳错竟跑到了董晖的座船之上!
真是老鼠跑进了狸猫圈,好巧,巧死了。
杨熙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来路,那半掩着的舷窗,他们便是从此而入,但如今小船已毁,自己若是带着箕子跳出舱去,无异于投河自尽了。
想到这里,杨熙苦笑一下,低声道:“金桂姑娘,在下若是孤身一人,便是哪里也去得,但是还有个孩子...实在是无处可去了。恕熙冒昧,我们能不能躲在这舱室之中,等这船靠近岸边,再行离开?”
金桂双眼一瞬不瞬看着杨熙,发觉这个她曾见过数次的少年,虽然面上仍
然年轻,但双目之中已有沧桑之色,再看他衣衫褴褛,形容狼狈,不知这段时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青楼行院当中信息最灵,她当然也知道这位杨郎官婚礼前夕突然失踪的轰动故事,不由得对他的去向产生一些好奇,没想到今日竟在此等尴尬的境地相见,还如此低三下气地恳求自己,不由得心中一软,低声道:“杨公子,你是妈妈这世上少数几个在意的人,若你遇上什么困顿,金桂自该相帮一二,可是...如今金桂也是自身难保,如何还敢留你在此躲藏?”
杨熙看她面上还算平静,但刚才董晖在外软磨硬泡哄她开门之时,她身子抖得厉害,连防身的匕首都拿出来了,这才想到,虽然印象里她一直都是一副冷若冰山的样貌,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名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柔弱的女孩儿呀!
不对,那匕首不是防身的武器,那是准备在受辱时自尽的物事!
“金桂姑娘,在下有些好奇,你又是为何会在董晖的船上?”杨熙将刘箕子安顿在船舱的角落,又转过身来向金桂问道。
金桂略一犹豫,便言简意赅地将日里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今日金桂闲来无事,想起城外堇娘的坟茔一冬无人看顾,她与堇娘自小一起进得楼中,私下关系极好,那堇娘当年受了雷狼的诱骗,出卖了若虚先生,被莳妈妈迫得悬梁自尽,满楼姐妹只有金桂为之伤心许久,也只有她记得堇娘的坟头在哪,时时来添一抷黄土。趁着今天阳春气和,她便告了个假,一早出城来为堇娘添坟扫墓。
她甚至还带上了瑶琴,要为这泉下的姐妹弹奏一曲。
可是今日流年不利,刚出得城门,迎面便撞上这执金吾董晖。董晖曾经去过暖玉楼,自然垂涎这金桂姑娘的色艺双绝,便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