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方士,谁又糊弄谁呢?
他却不知,任文公久在朝廷,只因新帝即位,不喜方仙之术,才被逐出宫外,流落江湖,其实所见所识都颇为高远。此时朝堂之上丁、傅外戚势大,这御史、御医又来得蹊跷,他只怕中山国中之事与朝堂有涉,所以才好心出言提醒,若是遇上丁傅两家参与其事,便最好赶紧溜之大吉,避免惹祸上身。
但姜允是草莽中人,哪里体会得到任文公的苦心?任文公看出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只好长叹一声,自顾飘然而去。
却说张由服药静养,着实安定了几天,但随着身子渐好,心思重又活泛,又命中山内仆摆设宴席,招来卫姬作陪。
久旷宴席,今日他心情尤其舒畅,多喝了几杯水酒之后,忽然看见卫姬袅袅出席,她尚在三年服孝期内,穿着素雅,低眉垂目,却掩不住出尘丽色,恰如一朵空谷幽兰,让人见之忘俗。
几日不见,张由看到卫姬出现,不觉双眼一亮,只觉胸中一股邪火窜起,几乎要压制不住,脑中绮念横生吗,直想将她一把抱住求欢索爱。
他给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虽然自己是钦差,连卫姬也不得不小心逢迎,但是若要乱及尊卑之序,那可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但是今日不知怎的,他这欲念却是越压制越旺盛,脑中的念头也开始变得荒诞不经。
这卫姬是中山国太后又如何?她死了夫君,年纪轻轻变作了寡妇,焉知暗中不会与人乱来?反正也没有人能管束于她。
自己如果出言索求,她也未见得便敢拒绝。
别人能与她乱来,自己又为何不可?
卫姬看到张由双目泛出红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恰似饿狼盯住肥羊一般,不由得心中怕极,慌忙找个因由,借故退席而去。
张由此时心中邪火已炽热难抑,怎能容她就此离去?
他也急忙离席,在庭中赶上卫姬。卫姬见他赶来,慌如雏鹿般忙忙奔走,张由看了,心中更是邪火高涨,扑上去曳住卫姬的衣袖,便出言求欢,吓得卫姬泪如雨下,掩面而逃。
众仆开始只以为仍是张由跋扈,忍他一时便过去了,直至此时张由竟然开始撕扯主母的衣衫,才知道事大,连忙上来阻拦。但是那张由狂性发作,红着一双眼睛,只欲将卫姬纳入怀抱,在人堆里左冲右突,丑态让人难以直视。
正在闹嚷之间,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厅响起:“张大人!我家乃是宗室,世代簪缨,卫夫人是国主夫人,你怎可如此戏侮于他!”
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一位鹤发鸡皮的老妪在一众婢仆的搀扶之下,扶着拐杖颤颤巍巍向这边走来。
来者正是先高宗皇帝的嫔妃,中山孝王的母亲冯太后!
她虽然久居内宅,但今日听到外面骚动不休,只得不顾身子老迈,亲自出来探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见这张由如此胡为,谁能隐忍得住?冯太后顿时怒气上冲,不由得大声断喝,出言阻止。
张由被她一喝,顿时神智清醒了大半,再看如今的场面,几乎到了无可收拾的境地。
“张大人贵为钦差,我中山国上下可有
半分不恭敬之处?”那冯太后虽然年迈,但中气十足,头脑清楚,顿着手杖直斥张由之非,“可是张大人得寸进尺,竟然戏侮我中山国的太后,可真是不把伦常道理放在眼里了!若张大人还要胡为,我冯氏也曾是高宗皇帝的妃嫔,也不怕与你御前折辩去!”
张由浑身冷汗,实不知自己为何鬼迷心窍,做出如此悖逆之举。他浑身颤抖,一句话也无法对答,只能以袖掩面,扭头匆匆向着住处奔回。
张由回到住处,心中如煎如焦,别说睡觉,连坐都做不安稳。
自己飞扬跋扈、得意忘形,如今闯下这般祸事,若是中山国中送上奏疏,具言自己戏侮卫夫人之事,自己便被革职查办,都算是轻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