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我也没什么可以补报,这些酒浆乃是秋蓬酒家的上品,米粮乃是徐记米店的娘子托我带来,恭贺杨兄大婚之喜了!”
杨熙听他
言语,已不似刚认识的时候那般粗陋不堪,看来多日的学习已是有了成效,顿时心中也是欣喜,便将他这一片好意受了。
这时突然又有人唱名入门,来者乃是他在京兆府时候的下属,如今已经接替自己成为五官功曹的吕节。
“杨郎中大喜!”吕节久惯官场,上来便是满口祝福。他带来的是京兆府薛严大人的贺礼,乃是一对无瑕白璧,看着就知价值不菲。
杨熙在京兆府当差之时,曾与这吕节一同游历过三辅诸县,也曾同吃同住,日夜不休地追捕过危险的罪犯,两人交情匪浅,杨熙见他上门,不由得笑骂道:“你个惫懒货,案子都破完了么?竟还有空来我家闲晃!”
吕节一听他说起案子的事,不由得脸上一沉:“别的案子犹可,总算都让我找到了一些头绪,但只有陈都那桩案子,仍然找不到真凶的线索。那吴原...吴别驾已就这桩案子催了数次,若是再没有进展,可能就要找我麻烦了。”
那陈都被杀一案,是当年杨熙在京兆府中便全力查办的大案,可是同期的杜稚季案、雷狼案已经相继告破,他自己也已经离开京兆府,到尚书署任职,这陈都案仍是没有头绪。
相反,在追查凶手的过程中,目击者姜翁、嫌疑者刘氏女子相继离奇毙命,皆是凶手报复所为,真凶究竟在何处,却始终没有头绪,是以杨、吕二人一提起此案,都是心情沉重。
不过自从杨熙离开京兆府,那凶手也没有再出来作恶,只是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长此以往,可能这案子又会变为一桩无头公案,被人渐渐遗忘。
他们哪里知道,那被虫蚁啮咬得面目全非的刘氏疯女,竟然就是造就这一切杀孽的罪魁祸首?
杨熙和吕节先入为主,只当那刘宗正的疯女儿是受害者,再也想不到她竟以李代桃僵之法,用一具伪装的尸体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自从那刘素素逃出城外,到“鬼窟”中躲藏不出,自然所有关于凶手的踪迹就再也找不到了。
杨熙挥去脑海中的阴霾,岔开话题道:“先不去想他了。既然你来此,不会只是为了送来府君大人的贺礼吧?你没有给我带点礼物么?”
吕节一拍大腿道:“头儿说得是什么话!在下自然有贺礼奉上!”
说着便从顺袋里掏出一个细长精致的匣子,珍而重之地放在杨熙手中:“这是我从山中野老处淘来的山参,最有阳和药力,作为贺礼可还当得?”
杨熙以为他拿来的是助阳之物,不由得啐道:“你这老不修,也只有你能想出这样的礼物了。”
吕节一脸坏笑道:“头儿想到哪里去了,你不是有些寒疾么?这山参正是对症下药。”
杨熙的隐疾没多少人知道,但吕节与他相处日久,自然知道这事,难为他竟去寻来这样珍贵的药物。
杨熙心中感动,正不知说什么好,忽然耳畔微动,只听似有似无的嗡嗡声不知从哪里响起。
“吕节,你听没听到有什么声音?”杨熙心中狐疑,便向吕节问道。
“声音?”吕节更是糊涂,“没听到啊?是什么声音?”
难道是错觉?
杨熙刚想置之不理,忽然一直侍立在旁的杜小乙开口道:“杨兄,我也听见似乎有些‘嗡嗡’声响,似乎是虫蚁振翅的声音?不是你说,我还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熙这才凛然一惊。他锤炼神意已成,五官感觉比常人敏锐许多,是以有些微声便能察觉。小乙武艺不弱,兼之体内又有真气,也能听见这些异响,那吕节却是一无所觉。
杨熙和小乙二人循声寻去,最终目光齐齐停在吕节手中的木匣之上!
“里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