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光临,快请进快请进!早听夫君说咱们功曹大人是位年少英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真的要将那‘长安四公子’都比下去啦!”
吕节见媳妇再不像刚才一般怒发冲冠,而是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儿,擦桌抹凳,殷勤劝坐,不由得又惊又疑:这位功曹大人看来真是招女子喜欢,不仅宫里的郡主对她倾心不已,长安城的才女与他交情颇深,连自己这个惫懒婆娘,怎么在他面前也如此的和善殷勤?
自己没有功曹大人这样的本事,却要将自家婆娘看好了,别让这功曹勾了去才是。
杨熙走进院里,看见吕节正站在门口,不由得笑道:“吕从史,今日歇得可好?方才我左右无事,便想着还没到你家来过,问了方位,便冒昧上门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着便将手中酒坛放在桌上。
吕节嘿嘿一笑道:“头儿愿意上门,便是看得起我,今日便在此吃饭如何?”
杨熙笑道:“我正有此意。”
这时门口吱呀一响,一个穿着花袄子的小丫头走进门来,奶声奶气道:“阿父,阿母,我饿了!”
杨熙看着这小丫头六七岁年纪,不像那吕节的样子,倒有点像那廖氏模样,粉嘟嘟的煞是可爱,便道:“这是你的女儿么?怎么没听你说过?”
吕节讪讪一笑,心中想到,我女儿还太小,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便别惦记我的闺女了。一边连忙将小丫头拉到身边道:“快给大人磕头。”
杨熙见小丫头怯怯怕生,不由得笑道:“叫阿叔就行,磕头就不用了。”急切间手中没什么礼物,便从袖中顺袋摸出两枚铜板放在小丫头手中,“拿去买些果子吃吧。”
小丫头得了铜钱,这才对这位“阿叔”放下戒心,脆生生地喊了一声“阿苏”。原来她正在换牙,吐字有些漏风,众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廖氏手脚麻利,整治了两道菜色,还宰了一只肥鸡,把来炖在炉上。小丫头在一旁闲顽,杨熙与吕节对坐,闲聊几句,话题不觉又回到案情之
上。
吕节听完杨熙新打听到的线索,紧皱眉头若有所思。杨熙问道:“这再醮的女子,长安县内也没有几个吧?更不用说死了两个丈夫,仍旧寡居在家者。咱们去查查户曹文册,能不能找到这刘氏女子以及她两任夫家的讯息?”
吕节苦笑道:“那刘宗正是宗室,所谓宗正者,便是记录宗室子弟亲眷的值司,他的儿女嫁娶,必也是进那宗正的簿册,咱们县里的户曹,又哪里知道这些?”
杨熙听了,知道线索不是那么容易查到,也只是摇头叹气。
正在此时,那廖氏将炖好的肥鸡端上桌来,听到二人所说只言片语,突然插口道:“功曹大人方才说的什么官家再醮之女,我倒是知道一个。我的娘家在昌陵县,前几年听说长安城内有个大大的权贵之家,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娶了一位宗室之女。但两年不到,这权贵子弟便故去了。那宗室家中心疼女儿守孝辛苦,便将其取回家中,张罗着又嫁了一次。果真是宗室之家,嫁出门的女儿都能领回家中再醮,可让人惊掉了下巴。”
杨熙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得出口问道:“嫂嫂是如何知道这事?”
廖氏笑道:“这事也巧了,那宗室之女嫁的人家,正是我娘家廖氏一位远房族叔的儿子。想来这宗室之女虽然尊贵,但再嫁之举颇不光彩,只好找个乡间富户嫁了便罢。那族叔攀上宗室的关系,一时间在族内那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但不过一年,我这位远房堂兄便不知怎么的也故去了,那族叔悲痛欲绝,也不要那女子守孝,只让她的娘家又将她带了回去。”
杨熙大惊,这不就跟那刘氏女子的情况一样吗?他疾忙又问道:“那宗室却是谁家?那女子姓甚名谁?”
廖氏见他问得郑重,不由得仔细回忆了一下,迟疑道:“我家与那族叔来往不多,只是因为此事甚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