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您还是赶紧回宫中去吧。”
尹墨郡主噘起小嘴,顿足嗔道:“刚才我翻墙去里面探路,你怎么不怕危险?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抓犯人!”
杨熙方欲再劝,却只见那老沈牵着一匹雪青马儿,一步一步踱了回来。杨熙赶忙抢上几步,问道:“人追到了吗?”
老沈垂头丧气,摇摇头道:“没有。那贼子狡猾得紧,骑马冲入闹市之后,忽然舍马而去,我等追了半天,只追得一匹马儿。再行搜捕,哪里还找得到他的踪迹?”
杨熙点点头道:“反正这人也出不得城,一会儿我们搜捕杜稚季之时,连他一起搜!”他曾经见过那逃走汉子的相貌,若能再见,必然能够当时认出。
尹墨郡主看到那马儿,突然“咦”了一声,道:“这马...是陇右产的名驹芦花青!那人当不是本地之人!”
原来尹墨郡主自小生活在大漠草原之上,识马的眼光是一等一的准。这马儿毛色特异,她一眼便看出这马的品种来历,推断这人是从外地而来。与那老沈之前所说,是一个生面孔的游侠儿不谋而合。杨熙顿时将这个线索暗暗记在心里。
正在这时,那吕节与戍所校尉交割了那伪造的竹符,带着十名执戟郎返了回来。杨熙见只有十人,顿时眉头紧皱,吕节苦笑一声,低声诉说缘由:“这金吾卫听说要帮咱们京兆府办事,自然是老大不愿,要不是有那竹符,连这十人也没有了。”
十人便十人,若是今晚不查,杜稚季和他那同伙又不知要跑到哪里去了。杨熙见尹墨郡主实在不愿离开,又想到她武艺不弱,也便允了她一起跟来,也算有个生力。
这长安城说大不大,除了大片宫室之外,平民居住的闾里只有五十余个,且闾里夜间关门闭户,邻里互闻,又有里长相保,断不容许盗贼匪类躲藏,只需一一查过便可。
但这城里除了闾里,还有公侯朝臣的高门大宅,却不能随意进入搜查,若是人犯故技重施,又匿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深宅大院,还真是无从搜查。另外城中还有各种阴私角落,聚集着无家贫民、流浪乞儿,这要一处一处查起,也是困难至极。
不过事在人为,此时不查,却要错过拿人的最好时机。杨熙心中一横,便与尹墨郡主、吕沈二人,以及金吾卫的执戟郎们向方才二人逃去的方向搜索而去。
却说这边杨熙在带队大肆搜查,直搅得街市不宁,鸡飞狗跳,将这城中的泼皮混混、轻侠
等人全都惊动了,皆是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否会有大祸临头。
此时此刻,一个身穿青布短衣的小厮,正从远处看着城东市上一队兵丁横冲直撞,见人便问,入屋便翻,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正不知这些人是在找些什么。他曾经被兵士追捕,逃入深山,很是吃了一些苦头,现在虽然生活渐趋安定,但一见兵士搜人,他总不免心惊胆战,疑神疑鬼。
这人自然便是杜小乙。他今日在各处勾栏收完例钱,看看日暮低垂,正要返回住处,却看到了这番景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一件物事,这东西他一年以来一直怀揣在身,虽一次也未用过,但只要有此物在身,他就感觉心中安定一些。他思来想去,知道大兄在市上厮混多年,必有法子自保,决定还是自己先去暂避风头,到大兄给他指出的一处隐秘藏身地过夜。
但当他拐弯抹角,赶到城墙脚下那处藏身地的时候,却又见远处一串火龙飞速而来,那一队兵士竟在细细搜索附近的藏身之处,将一个一个的流民扯到火把之前逐个辨认。
小乙在暗处看得冷汗涔涔,唯恐这些人是在寻找自己,不觉转身惊慌逃走,慌不择路之间竟跑到那章台街上的暖玉楼前。
小乙看见那灯火通明的妓楼,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一个主意:若要躲避士兵搜捕,为何不暂时躲入这妓楼当中?他时常进这妓楼后院拿取例钱,对这院子是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