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放不下,她经营了半辈子,就这么输了,她不甘心。
穆弱水失神之时,勿惜说话了,“月星凉,我爹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你没上过朝许是不知。朝臣吵架是常有的事,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太好听。有些武将甚至会当朝打起来,你不清楚情况我不怪你。但你在勿家门前这般放肆,光天化日羞辱朝廷重臣,你不怕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吗?”
月星凉有些意外,这姑娘好像已经做出了选择。
当然这也不稀奇,毕竟这是勿家,而勿惜是勿家人,她护着的是她亲爹,是勿家百年声誉。
“我不清楚情况,我无知。但……欺负我家北容就是不行。”
月星凉扯着嗓子继续喊道:“勿临,你骂人的时候不是挺理直气壮吗?怎么?堂堂前任帝师大人,要做缩头乌龟吗?”
“月星凉!你别太过分!”勿惜握紧了拳头。
太欺负人了,都欺负到家门口了。
月星凉凝视着她,“只有你爹是人,我们月家人就不是人了呗?你护着你爹,我护着北容。你尽管动手,放心,我绝对不会打你脸。”
穆弱水拉着勿惜的袖子,“惜儿,去报官。”
勿惜看了母亲一眼,报官有用吗?如今的朝廷月星凉可以只手遮天。
月星凉还没嫁给陛下就这般嚣张,要是她真的做了皇后,那勿家死路一条。
勿惜大声说道:“月星凉,你尽管闹,让这皇城百姓都看看你的嘴脸。你这种人要是做了皇后,定会丢尽我纪北的颜面。”
月星凉闭了下眼。
她脑中闪过勿临说过的话。
记录上写明了当时的情况。
勿临想要在皇宫中行走的权力,他说本来他就可以在皇宫内自由走动。
但北容收回了他这项特权。
于是勿临当着朝廷百官的面,指着北容破口大骂。
他说:你个内心扭曲变态的阉人,虽然断了根,但脑中都是些下作龌龊的思想。你这种人,凭什么做我纪北官员?你不让我在后宫走动,是在怕什么?怕我撞破你那些恶心事?陛下洁身自好,你倒是在这后宫中如鱼得水。经常借着给宫妃们诊病的由头,对她们上下其手。你个令人作呕的色胚,陛下纵着你是陛下单纯,我可不会惯着你。
那是月家离开之后的第一个早朝,当时纪流火昏迷并未上朝。
朝中官员自然是随声附和,对于月家他们也早有怨言,只是之前谁也不敢做出头鸟罢了。
月星凉睁开了眼,眼中是怒火,她上前一步,一把就掐住了勿惜的脖子。
只是瞬息,她感觉到腰间刺痛,她看着插在腰间的匕首。
实在离得太近了,谁都没想到穆弱水会突然出手。
月星凉垂眸,她看着穆弱水眼中是怜悯。
她低声问:“为了个心里没你的男人拼命,值得吗?”
穆弱水愣愣地看着她,“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懂呢。”
她费尽心思也留不下的男人,虞宓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死心塌地。
就像眼前的月星凉一般,长了副好模样,只要她想,这天下的男人都拒绝不了,甘心成为她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