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凉问道:“你确定七月断气了吗?”
“应该是吧,剑划过了脖子,除非神医在世。”
“天启前辈在纪北皇城,流火也在。”
月不凉有些不乐意了,“你咋不把她脑袋砍下来,到时候神仙也难救了?”
月星凉靠在月星暖身上,“许是我也在犹豫,亦或许我想和流火之间留下一丝可能。对不起星暖,我当时确实心软了。”
“这有啥啊?要是我也会犹豫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流火对你怎么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月星暖说到这,她也问了一遍,“真的可能活过来?”
“本来不会,但你俩这么问,我也不敢确定了。”
“活过来也是个麻烦。”
月不凉也靠了过来,“你说咱们家孩子是不是不该成亲啊?”
“为啥这么说?我和司容过得挺好啊。”月星暖反问。
“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嫁出去就是婆家的人了,咱们家即便有了相公,还是把家人看的很重要。这让对方很没安全感的。咱们倒是还好,但估计会耽误初落嫁人。”
雪初落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提着酒壶。
她坐在池边,倒了几杯酒,一一递给姐姐们。
然后她脱了衣裳泡在了水里。
“咋地?就我嫁人会耽误,星凉就没事呗?嫌我难看呗?”
月星凉笑着摇头,“我不会嫁人。”
雪初落心疼地抱了抱她,然后说:“你以前那么恨嫁,这是伤着了才会暂时不想再嫁人了。也不知道流火怎么样了,他现在肯定比你还难受。”
月星凉垂眸,“初见之时,我被他招来的雷劈了。离开之时,我甚至都没机会跟他说一声再会。”
旁边的姐妹三人沉默了,这事一时半会是很难过去的,伤口有些深。
过去越是美好,此时的遗憾越是翻天地覆。
可……她们都清楚,无论再来多少次,大姐还是会这么做。
月星凉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受一点委屈。
月星暖抱紧了月星凉,“能做你的妹妹,我很幸运。”
月不凉被夹在中间,有些喘不过气来,“感受到了,知道大姐对你来说重要了,快放开吧。自己多大力气不知道,想勒死我啊。”
月星凉抬眸笑容绽放,值得,即便……即便是失去流火。
纪北皇城。
大半夜的皇城依旧热闹,关于月星凉杀了陛下长姐,并且带着月氏一族逃跑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不少人想知道朝中权贵的态度,但各府府门紧闭。
陛下连夜召了神农天启进宫,此时还不知道大长公主是死是活。
钟嬷嬷和钟魇这会儿在战家。
战薇是又气又想笑。
想笑是因为月家人怕路上危险,会伤着孩子,而且一路奔波孩子的骨头那么脆,经不起折腾。所以把人托付给了她。
气的是月星凉竟然不说一声就走了。
就连把钟嬷嬷和钟魇送来,都是拜托战王。
钟魇双眼圆溜溜的,她问:“娘亲,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钟嬷嬷想哭,“咱们家现在没了,你星凉姐姐现在是通缉犯。”
“我知道啊。我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北境。”
“嗯?”钟嬷嬷有些疑惑。。
按理说小魇儿在明月山庄出生,后来是在纪北皇城,她在北境没住几天啊。
钟嬷嬷问道:“小魇儿的家是北境啊?”
钟魇点头,“是啊,星凉姐姐的家在北境,小魇儿和娘亲的家自然在北境。娘亲,小魇儿说的对吗?”
钟嬷嬷眼圈红了,她笑中带泪,“小魇儿说得对。”
她永远都记得月星凉做过了什么。
当时只是听说她的事,月星凉便不远千里跑去给她把孩子接了回来。
对她来说,月星凉是